以芙愁眉双锁。
正苦苦思索着,身边的男子拢了拢她身上披着的夏衫,“时候不早了,本官先走了。”
”诶?”以芙一脸为难,看了眼喜怒不显的褚洲,又扭头去看林献玉的脸色,“娘娘,劳您在殿里等会儿,我把阿兄送到外边好罢?”
林献玉温和笑笑,“你们兄妹二人情谊深,本宫早就有所耳闻。妹妹更不必和姐姐客气,去便是。”
“娘娘既然有夜盲症,夜里走路就更应该小心些。”秦遂从地上爬起来,“噗”一声点了火,将巡夜灯递上,“娘娘慢点。”
暖玉质地的长柄触手生温,将这一股热量递到四肢百骸,以芙看了一眼秦遂,“你倒是挺会服侍人。”
秦遂把脑袋垂得更低,清冷如寒潭的眼底借势被帽檐下的阴影覆盖,出声还是和煦谦卑的,“奴才谢娘娘夸赞。”
以芙拽着褚洲的衣角往外走去。
茫茫的天地间,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一男一女,莫名得寂寥的蝉噪、簌簌的草木衬托的热闹愉快起来。
殿里,林献玉轻声,“你膝盖上的伤口本来就不容易痊愈,日后怎么伺候新主子。”
秦遂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既然是本宫的吩咐,婕妤也不会怪罪。”
秦遂默默地起身,走到了离林献玉差不多有七八尺距离的窗棂边,“谢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计较他的疏远,举目眺望着风月下的一对男女,“你瞧瞧,他们兄妹二人感情多么要好啊。本宫还从没有见过婕妤这么依赖一个人,更没见过太尉这样纵容一个人。”
秦遂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皇后娘娘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