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余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瞬间就感到自己似乎正站在一处四面通风、凉风飒飒的地方,浑身冰凉。
他睁开眼,静悄悄地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处古代的院子,白色的灯笼高高挂起,照得整个院子亮如白昼。廊下摆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即使是深夜,它们也在幽静的月光下,悄悄地散发着暗香。
这本该是一片静谧的夜景,但来去匆匆、神色紧张的侍女们,却给这里平添了无尽的紧张感。
她们个个都身穿白色麻衣,身上无半点首饰,急匆匆地端着一盆盆热水进了屋内,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匆匆离去。
一片寂静中,只有屋内不时传来妇人哀嚎、痛苦的惨叫声。
这个家庭非富即贵,而且似乎正在办丧事,所有人都披麻戴孝。只是不知道这位正在生产的妇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路余的这具新身体似乎不是很健康,看周围人的穿着和环境,现在应该只是初秋。
但他身上却已经披上了厚厚的白色披风,身后侍立的人也及时为他换上了新的暖手炉,不过尽管准备得如此严密,他却依旧能感到寒冷。
冰凉的手指放在这做工精巧的镀金手炉上,才感到了一丝热气。
路余估摸着屋内的人应该距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正准备闭上眼,悄悄接收一下剧情和记忆,便被突然从屋内冲出来的一位侍女吓了一跳。
这位侍女鹅蛋脸,长得很是美艳,但此时却涕泪横流。
她冲到路余身前,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坚硬的青砖上,“二少爷!大少夫人难产了,求您救救大少夫人啊!”
大约是怕路余不重视,她又哀嚎着补充道,“这不仅是大少奶奶的命,还是大少爷的遗腹子啊,万万不能出了差错啊!”
路余心思急转、快速总结,自己在这个家中排行老二,大哥刚死,大嫂正在生产。家中似乎没有其他可以主事的人?所以自己这一个小叔子才会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