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均垂下眼眸,瓷勺在粥里搅了搅:“阿晚想让我问什么?”
苏兆晚哼笑两声:“和我打哑谜是吧!”
沈灵均吹凉了一勺粥喂给他,微笑:“毕竟事关药王庄独传秘方,你不说,我又怎么好问!”
菜粥温凉,吃进嘴里清甜爽口,可苏兆晚却觉出几分苦涩。停了片时,低声道:“暗里伤人的东西,有什么可独传的!”
他看着沈灵均,“姑母说我是药王庄史上最饭桶的少主,当真是没说错。其实你一早便知道,我给沈阕下的孤鸿羽根本无用,他也不是我杀死的,是么?”
沈灵均拣起手边湿帕子替他揩干净唇角,定定看着他,柔声道:“若你使的当真是药王庄独门秘传之‘孤鸿羽’,那为何沈熹没事?当年与你……的,可不止父亲一人。”
他迟疑了片刻,总算没将那叫苏兆晚难堪的词说出口。苏兆晚目光微动,猛地攥紧了身前的被褥,他咬紧了下唇,指关节都发白,半晌长长叹了一息,像是总算认了命,自嘲地笑笑:“是了。你这个臭小子不也没事。”苏兆晚瞪着少年,恨恨道:“你一早便知道我白费心思,所以才敢肆无忌惮,要起来没完。”
“从头至尾,我都止在自损,却伤不了你们知秋堂半分。”
他说着,把脸别了过去,闭了闭眼。
苏兆晚躺了这几日清减不少,偏过脸时脖颈细长,颈下一棱锁骨明晰,随着他呼吸微微起落。
沈灵均看得心尖子生热,伸手轻轻描摹他脖颈、锁骨窝:“索性,父亲也已身故,你不用再这般自苦。”
“若我的毒无用,那沈阕谁杀的?”苏兆晚回过头来。
沈灵均歪了歪头,道:“你猜猜。”
“你是小孩子么,还猜!”
沈灵均有意怄他笑一笑,便腻上前去,搂着腰摇了摇,道:“您是小娘,我自然是你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