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央和池之周的故事发生在那个暑气难消的炽热夏天的尾巴上,那年她刚上大二。
九月底,立秋早过了半个多月了,太阳依旧灼热滚烫,蝉在树上不肯停歇地叫唤,连宿舍楼下的大白也寻了个树荫纳凉,耷拉着耳朵,眼睛微眯。
时央和池飘飘刚走出宿舍,一股黏腻灼热的风滚滚而来,让两人对接下来要去上的英美文学选读课望而生畏。
B大的教学楼那时还没有安空调,四五十个人关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就是活脱脱的大蒸笼。
池飘飘骤然驻足,漆黑的眼睛骨碌一转,心里冒出个坏主意,“央央,不如我们翘课吧。我知道有个好地方,中央空调、电脑游戏、家庭影院样样齐全,我们去那儿凉快凉快。”
时央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黑发用皮筋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在烈日下站了几分钟,白皙的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她认真地看了池飘飘一眼,问道,“我可以,但是你确定吗?”
不同于成绩堪忧的池飘飘,时央倒不是什么经常翘课成绩倒数的差学生,她成绩反倒很好,是专业第一名。
时央她妈妈就是另一所高校专门研究英美文学的教授,她从小就开始看英文原版书,今天要讲的狄更斯的双城记她读高中的时候就读过了,去不去都无所谓。
她又是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的体质,下午两三点的教室真的让她望而却步。
池飘飘当然知道时央担心的是她这学期的绩点,不过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挥了挥手,“走,就这一次,以后就认真去上课了。”
时央无言地摇了摇头,并不相信,每一次她翘课都是这么说的。
池飘飘带着时央出校门,走了五分钟,就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她轻车熟路地刷卡,直接拐进一栋楼,在电梯里按下十六层,时央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出了电梯,池飘飘走到右边那户,轻轻按下门铃,片刻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了出来,“嘘,小声一点。”
时央跟着池飘飘静默地进门,屋内的凉气扑面而来,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疯狂汲取凉意使身体的每个细胞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