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这是云萝第二次来拜见亲祖父,看到的依然是个乱糟糟、脏兮兮的老头,完不能想象他与祖母站在一起琴瑟和谐的模样。
当年太公选他做女婿,固然看重他的才学,但相貌定然也是不差的,不然一个寒门学子怎么配得上他如花似玉的掌上明珠?
就算只是个赘婿,那也是镇南侯府的赘婿,是大彧女侯的夫!
岁月是把杀猪刀,这句话在陈举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他身上已经再也看不见丝毫曾经的风流俊美,活脱脱一个又残又脏的糟老头子。
所以,出轨需谨慎啊。
听到动静,陈举人用力的从床上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形容憔悴皮包骨,脸上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沟壑,眼眶凹陷,更显得两只眼珠子往外暴突,看起来甚是可怖。
但云萝什么可怕的场景没见过?不过一个枯槁的残废老头,除了一点点视觉上的冲击之外,感觉不到任何威胁。
她进屋后随手把拎着的几样东西放在相对整洁的桌子上,朝着床榻上作揖拜了一下,说:“孙女给祖父拜年,祝您老福寿安康。”
这可真像是句嘲讽。
陈举人两只暴突的眼珠忽然转了一下,手又不知从被窝里摸出了什么东西,奋力的朝云萝扔过来,并恶狠狠的喊道:“滚出去!”
他的表情很凶,声音却粗哑得难以分辨,仿佛长时间没有喝水,被粗糙的食物划伤了嗓子。
云萝转头看向了从她进来后就一直缩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老妇,声音淡得听不出丝毫质问,“留在府中,是祖母感念与我祖父情深义重、两心相悦,卫家花钱费粮的养着,也是要这个贴心人好好照顾我祖父,却为何我祖父不仅身上不洁,连吃食都似乎被苛待了?”
老妇浑身颤抖,小心的抬头瞄她一眼,形容十分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