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是怎么被人拉下去,又怎么被丫鬟们簇拥着清洗干净,萧如玉都记不清了,他脑海中只回荡着陆少游刚才的话语。
——他楼心月不过是皇帝的禁.脔,自身都难保,哪里顾得上你。
原来,像楼公子那样风流潇洒,好似毫无所忌的哥儿,也要受制于人;像他那样洒脱开朗的人,也摆脱不了世俗的禁锢,也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被人胁迫,不得不成为他人的禁.脔。
他尚且摆脱不了,那我呢?
萧如玉麻木的穿上衣服,那些锦衣华服好似一张色彩绚丽的巨网,死死的缠在他的身上,让他不能脱身。
纵使曾在睡梦中无数次的怀念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此时,萧如玉宁愿回到那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继续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
在养伤的时日里,钟管家曾经明里暗里的警告过他,不要想着离开陆府,而今天陆少游这一番话,更是将他牢牢的锁在了这座府里。
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将四周染成了一片银白,可萧如玉知道,在这样的银装素裹底下,掩藏着的是漆黑污浊的烂泥。
他跟在丫鬟身后走进了前厅,迎面而来的,是老夫人激动的声音。
“玉儿,是玉儿,你快来,做到我身边来。”
萧如玉抬头望去,脸色不由一变。
原来,陆少游已经换好了衣服,就坐在老夫人的另一侧,冷冷的看着他。
他咬着牙走了过去,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拉他坐下,又不满的推了陆少游一把。
“我叫玉儿去接你,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陆少游扬起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娘,我有些事耽搁了,而后……儿子也不好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