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不是从包孝肃时开始说起就行了,奴有的是耐心,在这听着呢!”
“当初我在你们李楼之后落水,为人所救,大娘可还记得此事?”
周铨提起这事情时,有些尴尬,落水的原因,是偷窥洗澡被发现,天可怜见,看到的也只是师师这尚未开长的小丫头,而且水汽弥漫,只怕除了张脸,什么都不曾看清楚。
果然,听他提及此事,李蕴卟噗一声笑了起来:“若非此事,师师也不能成为大郎妹子,这可就是上天注定,师师与大郎有缘呐!”
周铨咳了一声,然后又道:“救我之人,并未留名,但前些时日,我在一小巷子里发现他,他因为病困,被住店所驱,我便将他接至家中,租屋与他休息调养……”
说到这里,都是真话,但是李蕴眼中微微闪出不耐烦的神情,只是被她很好地掩饰下去。
师师哪里能说服她,真正说服她的,是师师给她看的东西,还有那东西底下压着的一张纸条!
想到那东西和那纸条,李蕴鼻息就有些急促,那个鸨儿不爱钞,那东西背后代表的利益,足够让李蕴疯狂。
所以,她急着听的是有关那东西的消息!
周铨却不急,说到这里,他咳了一声:“有些渴了……”
“续水,为大郎续水!”李蕴又道。
李蕴的这番态度,让周铨很满意。他清了清喉咙之后又道:“那位救了我的恩公姓张,他来自嘉禾,大娘可知这嘉禾在何处么?”
李蕴心里那个气急,她一介妇人,一生也未曾出过京师,哪里知道什么嘉禾!
“大郎博学多闻,知道嘉禾在何处,奴可是孤陋寡闻,不知嘉禾是哪里。”
“离着杭州极近,隔着钱塘江口,与绍兴、明州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