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点了点头,颇为不屑地道:“释门胡教,岂可与我大道正教相比拟!”
这家伙在历史上是个很强之人,得到赵佶宠信之后,他甚至干出令全大宋佛教寺庙都改为道观的举动,可以说,他在某种意义上是位狂信者。
是狂信者便好办,周铨一笑:“先生若有其志,更应该来海州,延请大道高士,去海外传播大道教旨。胡可来,我为何不可往?”
林灵素愣住了。
他只想着在国内打压其余宗教,却没有想过,跑到海外传教。而周铨此语,让他眼前霍然一亮。
好一会儿之后,他问道:“此策可行否?”
“如何不可行,凡有道士意欲出海传教,所有盘缠费用,我尽当之,在外传道十载,或者聚拢教众百人以上者,我还另有供奉!”
林灵素有些犹豫,周铨又笑道:“昔日唐时,僧人鉴真七次东渡,传教于日本,于是佛法大兴。道家虽然讲究清静无为,可也有无为无不为之语,若一昧无为,何必去求压释教一头?”
林灵素点了点头,周铨所说在理,不过他心中自有打算。
周铨同样自有打算,反正赵佶那里已经被他说动,这些道士们跟着船满世界跑势在必然,由不得林灵素不同意了。
“于先生,我准备将本初台放置在那座山上,若有什么需要,还请先生吩咐。”
所谓本初台,就是天文台,观星辰运转日月更替所用。而那位于先生,则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对周铨来说,他也曾经是熟人。此人姓于名汤臣,当初周铨在京师摆闯天关猜谜时,就是这位,算出了分馒头的谜题。
他曾经追随苏颂造水运仪象台,在太史局中蹉跎经年却一直没有升迁,如今终于升官,却是要来海州测量经纬。
周铨的崛起,是他看在眼中的,见周铨对林灵素态度一般,对自己倒是甚为恭敬,于汤臣心中有些不适应,还礼道:“有劳制置过问,下官上去看看之后,再作道理。”
这是做实事的人,周铨点头后又道:“先生年长,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左右去办就是,先生只须把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