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笑了一笑:“官家,若朝廷无隙,何愁他不返回京中,海外边角之地,终究是比不得中原形胜之所。”
“周铨本人朕倒不是太过担忧,他虽然有些狂妄跋扈,但对朕还是真心的。只不过当初太祖皇帝,也是周之忠臣,奈何底下之人,思图富贵……太师,你年高德韶,若有机会,不妨说与他听听。”
“老臣明白。”蔡京讶然抬脸,瞄了赵佶一眼。
“那何栗为海州知州之事,就这样定了?”赵佶又道。
何栗此人,被赵佶看重,不仅因为他是状元、相貌堂堂,更是因为他足够忠心。
而蔡京认同他,则是因为这位对王黼非常不满——何栗比王黼小十岁,在某种程度上说,搬倒王黼,他才有足够的垫脚石,这与是否正直无关,乃是官场的套路。
“官家认可之事,那自然就定了,周铨不喜何栗其人,想来……应该是嫉妒吧。”蔡京道。
赵佶失声笑了出来:“他嫉妒什么,他年纪轻轻,已经封侯了,手中又如此有钱,便是朕都嫉妒他!”
“少年状元及第,谁不嫉妒,以何栗之才,今后封公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是周铨便是从现在起闭门苦读,也不可能在二十余岁时拿上一个状元。臣近日在报纸上学得一句话,‘此乃学渣对学霸之恨也,绵绵而无绝期’。”
赵佶又是一笑,他原本就喜欢市井轻浮之语,听得蔡京这老头儿也学市井之言,自然欢悦。
确定仍然让何栗为海州知州之后,接下来就是如何安抚周铨了。
虽然确定周铨不会恼羞成怒,可是必要的安抚还是必须的,这是为政之道。
“如何安抚周铨?”赵佶不是个沉稳的性子,怎么想,便怎么问了。
“官家责骂他一番就行了,对他太过客气,他反而要疑神疑鬼。”
“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