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可一定要管管那贱……他一向在云间院冷冷清清的,就见不得我好!永泰好不容易进宫一回,就被他给遣走了,真是好大威风呢!”无因原比顾忭先走,只是一进甘露殿就听见了他又哭又闹地跟玉蘅夫人告状。

    想来他也是一溜烟跑回来的,毕竟也从不曾有人给他气受,自然是要好好告一状的。

    无因这才有点后悔——凭着顾忭的受宠程度,只怕他抗不过去。

    偏偏甘露殿的宫娥都眼尖,齐齐给他行礼,“见过临安侯。”

    无因好生尴尬,却只能状似不经意地点头,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顾忭一见他,就越发激动,“你竟然还敢回来!看阿娘不好好罚你!”

    无因不想和他说话,更不知道玉蘅夫人作何想,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什么也不说。

    玉蘅夫人或许与顾襄忆不大熟悉的,但顾忭这个养在身边的却是知道的,加上顾念湘仍旧沉默地站在一旁,便轻轻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若是阿忆不叫你,只怕还想不起要回来吃午饭吧?天天就知道疯玩,认得几个字了?”

    顾忭叫她说得气焰一弱,只是嘴上仍旧不服,“阿娘!他叫我就叫嘛,何必对着永泰发火?永泰可是怀哥哥的妹妹,阿耶也十分喜爱的,凭他也敢摆脸子了?”

    “怎么回事?”玉蘅夫人看了无因一眼,又旋即问顾念湘。

    原本无因以为顾忭都胡编乱造到了如此地步,又是在自己宫里,顾念湘怎么也得说句公道话。谁知这位公主殿下只是摇头,还不肯说话。

    玉蘅夫人却也习以为常一般,问过便罢了,又问无因,“何故遣走永泰?”

    “因……”无因想了想,到底不敢把状搞得太狠,只是道:“十四郎、定澜与永泰蹴鞠之时砸到了人,又是这个时辰了,忆便自作主张,请永泰带着人下去好生收拾一番。”

    “究竟砸了谁这么金贵,竟让永泰带去安置?”玉蘅夫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顾忭更是来了劲,“就是,不过就是飞鸾殿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