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
“忠义营办事,闲杂人等不得干涉!”
闯进去没多少工夫,无因都甚至来不及问顾襄忆究竟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就听到里头吵嚷起来。
忠义营新立不就,远离朝政中心的人都不明就里,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有多少底气,没放在眼里的人自然不少。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后见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地出来,看到顾襄忆之后,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嗤笑一声,“我道是谁这样放肆无礼,原来是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无因听他出言不逊,就要上前去理论。顾襄忆却是一把将他按住,然后一步三摇地走过去,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大声道:“舅公,原来是你老人家!这儿不是张家吗,怎么还能碰见舅公?”
被他这么一叫,那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嫌恶地后退一步,“即便不是我家,就能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让人往里闯?哪里学的规矩?”
顾襄忆笑了笑,“舅公这话可就不对了。孤可是接到线报,说此间有逆党窝藏,所以连忙带人来查抄,要是先打了招呼,可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逆党赶紧跑吗?不过舅公怎的在此?”
听闻这里有逆党所以才来,而自己刚好又从里头出来,岂不就成了顾襄忆口中的逆党?中年人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张家与我家比邻而居也有数年,他家难道我还不知道什么逆党,不过是空穴来风而已。安王如今得了高位,一言一行可都举足轻重,更当小心,万不可胡乱给人扣帽子啊!”
顾襄忆一时没答话,无因便揣测着,顾襄忆也真不该是怕了这人,否则也不会再次装醉耍疯。想了想,他上前一步,沉声道:“足下是何人?竟敢阻挠本尊办事?”
先前看他安安静静站在后头的样子,中年人并没把他放在眼里,如今无因说话,更是感到不悦,“你是什么人,竟敢随意插嘴?”
“舅公息怒,这位可是国师大人。”顾襄忆连忙摆手,又向无因连忙拱手,“国师莫要见怪,我家舅公远离朝政多年,不认得你,若有冲撞之处,还请看在孤的面子上不要见怪。”
“……”无因看着顾襄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不过他本就没什么表情,倒是显得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那中年男人又是惊讶又是不甘,半晌,才拱手道:“某乃秦竣,冒犯之处,还请国师见谅。”
“好说,”场面话无因还是学会不少,“只要秦公莫要阻拦我等公干,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