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想着,夫人身边几个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想来也做不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就直接压了迎香和松楚两个,果然就在夫人的妆奁里面找到了那包药。”丁嬷嬷喝了口茶润润嗓,接着道:“是迎香自己漏了陷,我想着不如将计就计,就把那药藏到她的屋子里去,左右她是老夫人派到玉清院去的,到时候也好推脱,谁知那丫头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招了,我还当她要反咬夫人一口。”
春庭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迎香怎么就这么轻易把这罪认下来了呢,既然东西是从她妆奁里面搜到的,那就说明迎香是想要诬陷她的才是,怎么到了最后一刻改了口。
“迎香可有父母亲人在绍陵?”春庭思索了片刻问道。
“没有,老奴早就打探过了的,迎香不是家生子,是老夫人在京城的时候从牙婆手上买回来的,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十一年了,就算是家生子,老子娘也都留在京城,应当不是这个把柄落在了旁人手上。”丁嬷嬷知春庭心中所想,就顺着春庭的思路回道。
这就有些奇怪了,春庭揉了揉额角,彻底放弃了思考,这般勾心斗角一上午就够她受的了,也不知道那些家里面人多口杂的夫人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其他人都走了,春庭却是走不得的,里面躺着的那个可是她的婆母,是罗御的生母,罗御不在,她这个做妻子的就该担起这份责任来。在瑶恩院随意糊弄了一口吃食,春庭便守在庆安侯夫人床前等着,棋语想劝她去休息,被丁嬷嬷给拦了。
“叫夫人守着罢,这点苦夫人还受得,没得因为这档子事情又落了旁人口舌。”丁嬷嬷轻声道。
既然丁嬷嬷都这般说了,棋语也只好作罢,看着春庭在庆安侯夫人身边熬得这几日都瘦了些许的脸颊,小声嘟囔:“要是累到了夫人等到爷回来了没得又怪我们没伺候好......”
丁嬷嬷目不斜视,“叫夫人受累本就是咱们做下人的没伺候好,这是本分,往后别在叫我听见你说这样的话。”
春庭没注意丁嬷嬷和棋语之间的对话,她有点累,往日里这个时辰正是她去歇晌的时候,一直这般早已习惯了,现在只能强撑着精神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庆安侯夫人,稍一动弹就觉得头痛欲裂,最后还是没撑住,靠在一边小憩了一会。
再一睁眼就瞧见庆安侯夫人瞪着眼睛看自己,春庭被吓了一跳,刚想问问庆安侯夫人觉得如何,要不要请大夫再来瞧瞧,就听庆安侯夫人骂道:“你这毒妇!你都做了什么?!谋害婆母,等到御哥儿回来我定叫他休了你!”
春庭便冷下脸来看着庆安侯夫人,半晌才扬声道:“棋语,去清了大夫来,就说老夫人只怕是被这毒伤了脑子,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庆安侯夫人还想再骂,就听见春庭接着说:“母亲怕是有什么误会,这毒可不是儿媳下的,是母亲拨到玉清院的迎香姑娘做下的好事,母亲若是不信,儿媳过会就叫人把迎香领过来同母亲好好说道说道。”
“想来我在这也是碍母亲的眼,儿媳就不多留了,母亲好好养病,儿媳告退。”
说完,春庭就领着人回了玉清院,庆安侯夫人身边有的是丫鬟婆子伺候着,她也乐得担上这不孝子的称号,叫她的好婆母自己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