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阙怒气冲冲的回去,进了外室大门直接叫出所有下人,吩咐道:“从今日起,见了陶氏不要叫姑娘,叫姨娘!她是我陈阙的第一个妾室,也是我陈阙长子的生母,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好生伺候,谁有怠慢我就饶不了他!”
陈阙为陶氏的孩子取名‘壁’,乃是无双美玉的意思,显然对于这个孩子十分看重。因他儿子这一辈在宗谱里是庭字辈,这孩儿大名便叫做陈庭壁了。取好名字立刻写了无数张放在十字路口给人叫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偏方灵验,孩子虽然还是偶尔吐奶,但却睡的安稳了些,小模样一天天长开,也渐渐不那么让人揪心了。
很少有人会不怜爱初生的婴儿,陈阙面对亲生儿子更是如此,一颗心都系在那稚嫩可人的小生命身上,衙门都告假不去了,便整日看着他的孩子。陶氏早产,身体也非常的孱弱,顾不上孩子,有气无力的说自己没用,对不住老爷,孩儿体弱,怕下人们不尽心,还请老爷多多照看监管方好。
此事陈阙自然是义不容辞,只忙的天昏地暗,连续增加了十余位下人,陈阙依旧不放心,紧盯着生怕伺候的不好,一时间差点将冷凌霜给忘了,等歇下一口气才猛然想起来,今日便是冷凌霜临产的日子,现在这一天过去大半,却已经快晚上了。
这简直是不能原谅的错误,别说两人现在闹掰了,就是恩爱之时,夫人生孩子都能忘了,这也足矣惹人心寒。
他吓了一跳,此事再怎么负气他也放心不下,赶快命人备马,自己连滚带爬的来到城里,只盼冷凌霜还没发动,还能让他赶上。
进了门却发现宅子里很安静,陶氏所住的外室是个三进的小院子,二十来个下人挤的挺满,到处闹闹嚷嚷。城中陈府却是个很大的宅院,下人虽说略多几个,但散布在偌大的府邸中就经常找不到人影,相比之下很是冷清。
门房见是老爷来了,自然不敢拦着,让他骑马进去了。陈阙越往前走越是奇怪,陶氏生产那天繁忙紧张还记得清清楚楚,这里怎地没啥动静?恰好在这个时候,远远的看见婉丝转过回廊往后花园方向走,陈阙快速赶了过去叫她,“婉丝!”
“老爷!”婉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福了一福就起来了。
“你怎么叫我老爷?不是一直叫姑爷的吗?”
“婉丝不敢。请问老爷屈尊来此可是有事?”
陈阙当然能看出她有些无礼,却顾不上生气,只问:“婉丝,夫人今日应该临产,我来陪着她。怎地毫无动静?可是还未发动?”
婉丝几乎冷笑一声,“老爷真是有心了!不敢劳烦,我们小姐已经生下孩子快有十日了,没能等着老爷来陪,是我们不好,还望老爷大人大量,别生气怪罪才是。”
“怎会如此?”陈阙震惊。
“那就不知了,这女人生孩子得看老天的意思,老天让几时生就几时生,也许是老天见老爷贵人事忙,特地快点赐下这个孩儿。而且我家小姐早生了不过□□天,稳婆却说这事平常,倒是少有人当真日子那么准的。老爷许是忙着别的什么要事,忘了这茬口吧?现在母子都好,就不劳您陪着了,您继续忙您的大事要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