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要去城楼找陈将军吗?”徐怀瑾问他。
陈阙本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听到这话却飞快的摇头,他不敢去!也说不清是怕陈威对他动手还是怕看到陈威现在是个什么绝望的模样。
“那陈大人,你先回家去吧,街上现在不安全,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徐怀瑾看着他也觉得和他挺没话可说的,本来想找人送他回去,抬眼一看这里离陈府的后门也没多远,自己现在忙得很,也就不想管陈阙了。
徐怀瑾带人匆匆赶路,街道上人太多了太乱了,哪怕有十来个人帮忙开路,他还是走的不比往常那么轻松,小半个时辰才来到城门附近。
越往城门处人越拥挤,然而紧挨着城门那三丈范围却没有人,城门是大开的,陈威就站在城门正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内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百姓。明明这么多人一拥而上,踩也能踩死了他,然而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城门前三丈范围就跟拉了一道线似的,人群挤挤挨挨的站着,就是不敢上前一步,连声音也不怎么敢发出来,因此场面诡异的安静。
和陈阙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陈威没什么绝望、暴怒、或者颓废的想法,这个在陈阙看来是绝路的场景对陈威的影响并不大,他就觉得这是临时出了一件事,处理就得了。
他的处理方式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他自己在城门中间守着,让想出城的百姓自己到左右两队士兵面前交代一声,符合条件的就可以走。而条件是这样的——
左边一排几十个百姓上前一步,小头目山鹰用眼睛划拉一遍,身子最强壮那几个的留下!然后问这些人是干什么营生的,铁匠、泥水匠、郎中、马夫,还有之前就是给城外军营以及城内巡防营供应饭食及其他服务的一概留下,其余的想走可以走。
广州偌大一个城池,做这些营生的并不多,大多数时候一排几十个百姓里一个符合要求的都没有,山鹰就挥手让他们都可以出城。有时候碰巧一堆人里亲朋好友凑一起都是干铁匠的,那就能留下好几个来。最多的是排到同一个镖局的人一起想走,个个身强力壮还有功夫,就被山鹰留了一多半下来。
陈威明确说了,这些人他有用,不许离开广州,其他人自便!因此每当有一批人通过了考核,战战兢兢走过城门外,就会露出逃出生天的喜悦。而山鹰粗短的手指头往谁面前一指,那人就立刻如丧考妣,还有人直接就瘫在地上捂着嘴哭了起来,对只敢捂着嘴,不敢大声哭,因为陈威嫌吵!
眼下这个情景,大家都觉得留下是等死,那被强行留下的人当然不愿意啊!可为什么没有人反抗呢?很简单,城头薛成简带着弓箭队站了一排,倒也没杀多少,也就十七八具尸体横在那儿,就把乌泱乌泱成千上万的人给镇住了,比起高要开局就砍了一百多个脑袋满地滚的场景,这些中箭而死的人真是小意思,一共没多少人还都是全尸就怕了,这些广州的百姓有点太怂了。
上一排百姓都是老弱妇孺、或者酒楼布行的伙计之类,顺利全数通过。又轮到下一排百姓,一个个低声上报自己的做什么工作的,到一个缩着头的中年人,那人哆嗦着道:“酒楼账房。”山鹰身边一人低声道:“这是做生药买卖的刘员外,城里的医馆有一半都在他那儿进货,平时不住广州城,因此认识他的人少了些。刘老板人精明,大概以为他的买卖是生药,和郎中沾边,怕军爷你们把他也一起留下了。”
山鹰恍然,哦了一声,对这位筛糠一般抖起来的刘老板说:“你这人真奇怪,做买卖的我们又不要,你用得着撒谎吗?你看你这事办的,本来没事的让你找出来点事!你没了小命我们也麻烦,何必呢?”
刘老板特地穿了一身寒酸衣服躲在人群中,实指望能混过去,但陈威对广州的熟悉程度却不是高要可比的,他就找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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