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还零星的在燃烧,但能烧的东西基本都烧的差不多了,因此烟从黑色的浓烟变成白色的轻烟,视线恢复了不少,从城头可以看到城墙下丈余宽、一人多深的壕沟已经彻底变了个模样。黄土壕沟现在烧成一片乌黑的颜色,但每隔一段就有丈许长短被黄土填出个小山包来,黑黄间隔,忽高忽低,从上面看过去就像城下张开了一张缺牙掉齿的乌黑大嘴,牙缝里露出袅袅轻烟、点点余火,仿佛是个能将高要城一口吃掉的妖怪。
再看远处,林中树木被放倒一大片,几千人在空地列阵,十来架匆匆赶制的云梯被人抬着,只等温度再冷却一点便会一声令下上前,位置正对着十来个长着牙齿的土坡,非常明显是打算从这些地方冲上城头。此刻也用不着会看天象,任谁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煞气了。
“他娘的,这帮兔崽子什么时候弄的这些玩意?手脚倒是快的很啊!”陈威很是吃惊,在城头锤了一拳,随即立马收回手来吹了吹,城砖到现在还是很烫!
他们在城内是听着外面一直有动静才会刚能勉强踩脚就上来看,对外面敌人应该是做了些小动作有点心里准备,却没料到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有这么大的变化。看上去对方是一点时间都没耽误啊,这也太有效率了!
“老陆,把队伍重新安排一下,人往上爬的时候还是继续用石头砸,但这个距离短了,我估摸着应该是挡不住。你让老胡去守北门,把薛成简的弓箭队换回来这边帮忙!现在可以肯定北门那儿是诱敌了,用不上弓箭队,还是留着应对这边吧。让兄弟们都穿好铠甲,活动一下,准备干他奶奶的了!”
陆法和一一答应,神色如常安排去了。陈威伸手摸摸城砖的热度,突然又想起一事,便回头问徐怀瑾。“哎老徐!你说烧成这样城砖会不会酥了?这城墙不能一碰就废了吧?”
“将军,我……我……”徐怀瑾面若死灰,嘴唇哆嗦着,心里又悔又怕,当真是过犹不及,事先他也没实测一下一罐子油能烧多久就埋那么多,这个失误犯的实在不小,可昨天晚上他为了怕承担责任还嘴硬说这是良策,眼下的情况让他只能想到一个词——大势已去!人土都推在眼前了还怎么防御?他几乎已经能看到敌军破城之后血流成河的场面了,城中人会死多少他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怕是死定了!
他追悔莫及的想,为什么自己不再谨慎一些?或者胆子大上一点点?就算出错拖后一段时间也好,为什么偏是现在?他才刚刚表示要投靠陈威,还处在试探期!天杀星本就暗中在派人守着他呢,他既要表示并无二心又要展现自己的能力,否则他就没用了!如今这个掩饰都无法掩饰的错处明晃晃的摆着,徐怀瑾觉得自己都很难原谅自己,天杀星岂能饶了他这个罪魁祸首?死定了死定了!
因此陈威一和他说话,徐怀瑾便两腿抖的站不稳,双眼中都是绝望。
“你怎么了?”陈威皱起眉头,“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之前又是挖坑又是筑城的,我还当盖房子砌城墙这种事你熟悉,不知道就不知道,干什么这个表情?我还以为你怕我呢!”
“此事非我本意,实乃天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将军……”
自然是怕你啊!难道你觉得你自己不可怕?徐怀瑾努力想着说辞,想为自己的小命挣扎一下。他很想表现得潇洒从容,可惜实在做不到,天杀星给他的震慑太大了,对着别人可能还有余力装模作样一下,一看陈威的脸就只剩下恐惧了,下一句想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威不悦道,“我就想知道知道这城墙还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了咱们另寻章法!你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天意地意?别把老子当傻子!你刚说的天将降大任那句话我有点印象,我哥给我解释过,后面必先这必先那的一堆,是说人要怎么怎么不怕折腾来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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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概就那个意思吧!和他娘的城墙一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