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第精神大振,放下了玻璃杯,竖起一根手指,摇了一摇,说道:“第一,宝竹坡的折子,不能留中,不但要驳,且要痛驳!”
“是!不但要驳,且要痛驳!呃,请问先生,如何……痛驳?”
“这就要靠王爷了”刘宝第说道,“面争于母后皇太后,晓以大义,剖析厉害,母后皇太后被人绕了进去,咱们得把她拉出来!”
“这……”醇王微微踌躇,“上一次我和她,呃,已经吵过了一架……”
想到上一次“闯殿”的情形,醇王不由就微微气馁。
“王爷为的是大清的千秋万代!”刘宝第郑重说道,“王爷高瞻远瞩,首倡立嗣皇帝之议,如果当初‘上头’听了王爷的话,及早绸缪,预为之备,哪里会有今天手忙脚乱、为人所乘的尴尬局面?”
说到这儿,顿了一顿,“上一次,王爷不计自身荣辱利害,面争于母后皇太后,王爷直声,已震天下!士林翘首,朝野仰望!如今的情势,更是只有王爷,才可以一言出而九鼎安!”
“直声震天下”?
“士林翘首,朝野仰望”?
“一言出而九鼎安”?
醇王被刘宝第捧得晕晕乎乎的,他心头火热,一拍大腿,说道:“好!我就再‘闯’一次殿!”
叹了口气:“不过,唉,我是怕她又哭鼻子!传了出去,好像我多……呃……多什么似的……”
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措辞了。
刘宝第微微一笑,说道:“王爷之虑,也有道理,这个,民间有‘踹寡妇门’之说,如果又把‘上头’逼哭了,倒好像咱们欺人太甚了。”
“踹……寡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