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倏然睁大了眼睛,微微张着嘴巴,这副形容,地地道道的“目瞪口呆”,于讲究风度仪态的恭王,是很少见的。
过了半响,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荒唐!荒唐!”
不晓得是说宝鋆荒唐,还是说这个消息荒唐?抑或,是指斥消息里的“她”荒唐?
“六爷,你看你,我都说了,你别一听就跳起来……”
“你说的‘老天爷’,”恭王打断了宝鋆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不小心……‘有’了,于是,不得不躲了出去?”
“是。”
“你的意思,”恭王吃力的说道,“‘她’去天津,竟是去……生孩子去了?”
“……这,我可说不好,也许,嘿嘿,人家是去……把孩子落下来呢?”
“要花整整一年的辰光?”
“那,就是去生孩子好了。”
“荒唐,荒唐!”
“六爷……”
“我问你,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宝鋆踌躇片刻,正要开口,恭王又抢在前头:“能够跟你说这个话的人,必是你极亲信的人,好,我也不来问他姓甚名谁,我只请你想一想,这个人”
说到这儿,曲二指,竖三指:“在‘这个数’的手里边,吃过什么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