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说完,还短暂地停顿了一瞬,就像是怕对方参不透他的潜台词似的补充,“一旦事情败露,我就可以仗着你们没有久留我在警局的确凿证据,诱导你们转移视线地抓捕的第二个嫌疑人。”
“我再适当地给那位的家属一些封口费,让那位到时候供认不讳就是了。毕竟只是初步未遂行为,应该关不了多久……”
周一用最冷静的语气说着最危险的话,听得蒋择眉心狠狠地一皱的同时,又厉声喊了他的名字:“周一!”
周一因此截住了自己还欲继续的话口,叹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地对着蒋择摊了下手,说:“我也只是随口一分析,以证明这位祝警官的猜测有多么不靠谱而已。别紧张。”
蒋择拧着眉毛,霸道又无理地训斥:“随口说的也不行。”
他关心则乱地说着胡话:“万一有人当真了怎么办?万一他们真的借此把你扣下来了怎么办?”
周一无声地张了张嘴,想说他们不能。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这种处于关心而产生的训斥对于周一来说其实还不算太坏。
尽管事实却是就如蒋择所说的那样,假设没有他们重新审视监控和行车轨迹之类的推翻证明,祝星洲他们可能真的会把周一的那番话当真的听。
但是在那些证据都已经明显地摆在台面上了,证明那位王小姐大概也只是怕极了的误指认了嫌疑人的情况下,祝星洲觉得对方这话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周一看着蒋择依旧生者气的样子,思忖了几秒,还是旁若无人地伸手抚平了蒋择眉间的沟壑。
他从善如流地开口安抚道:“下次不会了,别生气。”
蒋择没接茬,但是全身紧绷着的肌肉都略微松懈下来了一点儿。
他顺势摸上了周一靠近手腕处的那颗小痣,而后才猛然呼出了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