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说:“前天中午,杨星远约我出去,我同意了。至于具体的理由,我之前已经和你们说过了。”
“而在我和他在校门口见面之后,我却发现他脸上、手上都有伤。出于礼貌,我问他那是怎么弄的。他却不甚在意地摆手,说自己不过早上和人打了个架而已,不仅赢了,而且也已经在校医院处理过了。”
“但是校医院那地方,我去过,所以也深刻地知道那是个连个最普通的头疼脑热的都处理不好的地方,更遑论是这种鼻青脸肿地还见了血的伤。”
“所以我就带他去了我暂时住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医药箱,医药箱里则装着比较齐全的包扎用品。”
蒋择听着,自觉在脑海中补齐了陈欣家里之所以有医药箱的前因后果。
于是他没有出言打断,只是安静地等待着陈欣的下文。
陈欣没注意到蒋择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陈述道:“杨星远起初还推阻说不想去,说是陪我在小吃街里逛一圈之后就把我送回学校。”
“但是我真的太知道那种淤青没能及时化开,伤口也没能成功上药之后的稍微碰一下都能疼的人龇牙咧嘴的痛苦了,所以我还是把他带回了我住的地方。”
陈欣说到这儿短暂地停顿了一瞬,而后才继续道:“可我没想到的是,那天中午,我妈妈破天荒地回来了。”
“我刚带着杨星远进门,就撞上了准备出门的她。而后她就把小挎包重新甩到了沙发上,只双手环胸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我一顿,并且用轻蔑的语气问我,‘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已经反省过上次的失误了,这次肯定会努力考好的情况是吗?你自己说!你拿什么考好?你有什么脸跟我说你这回能考好!难道是凭你和一个已经堕落到职高了的男人在谈恋爱的事实吗?!’”
陈欣垂着眼睛,看起来刚修剪过没多久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在她的手心烙下了一道深印子。
她说:“她骂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是带着废物基因的拖油瓶;也骂杨星远是自甘堕落还不够,还妄想要寄生在别人身上,把人往深渊里拽的臭虫……”
“然后?”蒋择挑眉问。
对于李彤刻薄与毒舌程度的认识倒是真真切切地又上了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