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择在确认周一的脸色稍霁之后,才移开了视线。
他买一送多地从塑料袋里翻出一堆诸如薯片果冻之类的零食,并且一股脑儿地全堆到了周一怀里,似乎是想在他身上建一座零食山。
在边儿上龇牙咧嘴地抢辣条的人看见眼前这夸张的情景,半开玩笑地骂蒋择这事儿做的不厚道。
甚至还火上浇油地撺掇着旁边的人也仔细品品,“敢情咱这么多人还比不上人一小屁孩儿呗?”
蒋择没接话,但是沉默的态度也无疑给出了答案:对于蒋择来说,周一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是朋友,但周一是弟弟,是近似于家人的存在。
是他会自动地把对方归入自己的铜墙铁壁般的庇护之下,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希望那些有关爱与欲的事过早地给他的世界涂抹上糜烂颜色的小朋友。
那些嘴角一歪地会意,自知无趣地不再多说。
而那个冬日的下午,最终以周一早早地回到了自己家告终。
DVD机里的那张光盘则成了那些少年没能看完的“遗憾”。
——蒋择不允许他们再在他家放那猎奇的片儿了,而他们又做贼心虚地不敢带回自己家去看,最后的结果也就成了兴致耗尽后的物归原主。
把周一当天的臭脸单纯地归结成了对方对于DVD内容的不适的蒋择,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正式地在心里给周一盖上了“恐同”的印章。
并且开始有意识地规避在周一面前谈论到这些内容的情况。
甚至是他不提,也不允许其他人在周一跟前提的程度。
但是尽管如此,那个寒冬的午后似乎还是成为了周一成长旅途上的一条分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