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刑侦局的审讯室里,那位老人没怎么挣扎地就承认了。
由着里边的录像机对着他拍的同时也在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陈戈。
周一作为一个编外人员无权进去听那人在里边交代了些什么,一如阚豪也只能双眼通红地坐在大厅里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但周一想,真相无非就是某天晚上,那位名叫李文南的老人又犯了病症,于是由窗外的瓢泼大雨和压抑的黑联想到了从前的某一个晚上。
或许是他和那位分开的夜,又或许是他们一起去看海了的夜,总之,他撑着把伞地出去了,从花影小区一直步行到了近海路。
而后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他的耳畔响起。
他回头,甚至还没能在那照在他脸上的强光中睁眼,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地倒地了。
他或许呼救过,又或许被那钻入了他四肢百骸夺去了声音。
反正最终等待他的结果是甚至不能在死前再看一眼爱人地死在那个雨夜,然后成为很多闲人茶余饭后的一种聊资。
那些人或许会说他可怜,说那位司机的不是。
也可能会丧心病狂地认为那位司机才是倒了大霉的——自己车开得好好的,却撞到了那么个大半夜在外面乱走的老家伙,导致自己进去了。
不仅留了案底,家里的老婆孩子也没人养活了。
周一点到为止地没有再想那些可能出现的评价,怕把自己也气出三高来地把思绪转回到了审讯室里可能出现的证词上。
例如在那位名为李文南的老人死后。
在那位卡车司机念在是自首,而且那位老人当场就死亡了,并不能构成逃逸致人死亡,所以不管老人的家属怎么上诉都还是只维持了五年有期的原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