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梧生悄然回到客栈,换下身上的夜行衣,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
萧嗔用一个江湖人的身份给他讲了一讲而今的江湖武夫。
原来武夫修为并非只有修力和修道之分,近年来,修道武夫之下、修力武夫之上还有一个被当世儒教魁首萧无缺所划分出来的境界,接触到了丝毫“道”的层面却没有悟道,较之纯粹的修力武夫自是胜出一筹,可较之证道的九霄境界却又差了那么一步之遥,所以被单列为一个“小太霄”,而不论是叶箐还是那个老鬼孙禄都是这个境界的人。
呼出一口气,萧梧生拿起华池,双手持平过胸口,开始一剑一剑地练习第二剑“镇玄”,由于“扶摇”一剑只缺修为即入大成境,所以萧梧生借助脑海中的那一剑真意的所悟所得开始“镇玄”的练习。
每一丝肌肉的颤动和出剑挥剑的角度,每一瞬间的心境和意气都要熟稔掌握。
“镇玄”一剑与“扶摇”一剑都是剑意的挥洒,而“生息”和“通幽”则是剑术的极致,“奉宁”与“山河”则是锤炼剑气方能练成的二剑,至于那人间春秋,萧梧生只是隐约觉得与自己脑海中那一剑真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参不透、悟不懂。
约一个时辰后,萧梧生大口喘着气,将华池收入剑鞘之中,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虽然有了“扶摇”的剑意在前,但“镇玄”与之和而不同。若说“扶摇”是仗剑当空扶摇万里的恣意,那“镇玄”便是巍峨磅礴势沉成山的屹立,二者之如阴阳两仪。
所以萧梧生练“镇玄”一剑,就如一个极其熟悉的陌生人,似曾相识却素未谋面。
萧理曾言天下处处皆不平事,天下处处皆不宁人,逢乱皆断,遇难皆斩。自不知何时起便一直教导萧梧生去“磨剑”,练的是一柄出鞘的锋芒之剑,而非避世问天途的修道之剑。
萧梧生也喜欢这种剑,他伸了伸懒腰,倒在床榻上看着装点还算不错的屋顶,生的比许多女子还有风姿的脸上挂着丝丝笑意。
“那我这岂不是算仗剑走江湖嘛……”
窗外早有隐约的打更声,更夫手中的火盏透进来熹微的光,不少夜行者的衣服划过瓦片,也有附近民楼男人们粗犷的鼾声。
……
穿着极其华丽的孙禄踏出了叶家大门,坐在内堂中的叶家现任家主叶筝眼神晦暗不定,对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萧嗔点了点头,本该被禁足面壁思过的刘宁宁拉着叶荣荣在叶家的观景池前坐了半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