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男主痛心疾首,“你为何还执迷不悟!为了这种荒唐的理由屠杀三千修士,天道不会放过你的!趁尚未铸成大错,放那三千修士回去吧。我陪着你修炼,你可以用我的血来突破,我心甘情愿,便是天道也不能惩罚你,最多只是慢一点而已。”

    白狐妖王嗤笑一声:“那慢的可不止一点,你一人之血,又如何比得上三千修士。而且我不明白,你为何总说我荒唐?”

    他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很荒唐吗?我们狐族,生来追求的便是世间至美。对美丽的追求是生物的本性,便是雌鸟也会挑选毛色漂亮的雄鸟为偶。我原以为,你们人族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们为了追求所谓美丽的皮相,不也杀了许多生灵么?”

    男主:“何出此言?人食六畜,不过是为食肉果腹,制衣御寒,只是为了生存,何来为了皮相残害生灵?”

    “我说的当然不是猪马牛羊,我自己还吃肉呢。”白狐妖王道,“你们为了驻容养颜,以鱼翅燕窝为佳肴,活活割下鲨鱼的鳍,捣毁燕子的窝;为了锦衣华服,剥下紫貂的皮毛,用鹖鸟染血的尾羽装饰你们的衣帽,猎杀在高原奔跑的藏羚;你们用象牙、犀角、玳瑁、红珊瑚做首饰,珠翠满头,光彩夺目;你们剖开麝鹿的肚子挖出腺体,只是为了让身上增添一缕麝香的芬芳。”

    “你们人族为了追求所谓的美,不也杀了许多生灵,又和我有什么区别呢?”他静静地看着男主,黑亮的眼睛清澈见底。

    男主沉默半晌,方道:“师父,你一直以人形示人,我虽然心知你是妖兽,却还是下意识地把你看做人。然而此刻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真的是不一样的。你即使修成人形,也从来没有将人族视为同类。在你眼中,人和兔子根本没有区别。

    “你说的那些,我知道都是真的,也有一些人的手上确实沾染了许多鲜血。可是,你是妖兽,我却是人。你站在兽族的角度捕猎人类,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屠杀我的同胞。”

    “师父,对不起。”

    男主角缓缓地,向他举起了剑。

    诛杀白狐妖王后,男主联合修真门派,救下被白狐妖王囚禁的修士,声望到达顶点,他却就此归隐,此后再无踪迹。而因为白狐妖王犯下的滔天大罪,狐妖一族被驱逐至魔境,再不被允许踏入人间。普通的狐狸也被人大肆屠杀,此后的千百年,世间再无一只狐狸。

    结尾

    荒凉的魔境中,一只奄奄一息的雌狐产下一窝小狐狸,其中一只通体雪白,小小地蜷作一团,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雌狐一见那只白狐,凄厉地叫了一声。她端详着自己的孩子,眼眶渐渐湿润,然后猛地张开嘴,就要一口咬断它的脖颈。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