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总是最难过的。
流血流汗不流泪那些都是浮云啦,姜久盈刚从床上起来,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疼。她龇牙咧嘴地腹诽,五姓七望的姑娘们实惨啊,天天在这么压抑的教养下长大,哪叫快乐童年。
分明是坐牢!
今儿的请安分外艰难了些。
宁氏红着眼睛,自家粉粉嫩嫩的女儿,好似经过一个晚上就萎靡了。
姜文远也流露出几分心疼,匆匆动了几筷子,逃也似地躲开妻子怨念的眼神。
反倒是昨天还有些怨气的久盈释怀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对不对她不知道,但是她的这对父母对子女是真心爱护的。
为人女儿十几年,享受了十几年,父母要求她做了件她不愿意的事,她便能心生怨怼了?
她为自己耍性子感到惭愧:“娘,女儿没事,娘您别难过,也别与父亲生闲气了。”宁氏瞪姜文远的小动作她看在眼里。
“我的儿,你受苦了。”宁氏拍了拍姜久盈的手:“你须得用心学,咱们早晚是要回京的,京里的老夫人......唉,你那祖母是个好的,就是规矩上严苛些。”
远在京城的祖母啊?姜久盈从未见过,只每次给京城送礼时,宁氏都极为紧张,百般核对,数次添减,力求面面俱到。
尤其是给老夫人的东西,那必是要提前几个月就早早准备,万不敢有任何失礼之处的。
“娘,您跟我说说祖母的事吧。我们回去,是肯定要住回老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