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知州果然拖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带着凌铭找到了那个藏证据的秘密地点。要说赵知州在藏东西上可能真的有几分天赋,凌铭跟着他漫山遍野逛了大半个上午,才将将找到那个极其隐秘的山洞。
凌铭年轻体壮的,这一上午下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赵知州终究是个病患,就算他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能支撑他一上午,但这一上午过去,下山的时候,便已而力竭了,只得靠凌铭将他背下山去,凌铭这才意识到,他昨日竟还未曾询问赵知州的病状。
“也没什么严重的症状,”赵知州说这话时已是要说两句喘三喘了,“只是每天都能感受到生命力在损耗。”
凌铭听着,不由皱起了眉,这也无怪赵知州说自己是被人下了毒,寻常病症,哪会有这么怪异?
但他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尽管赵知州昨日的猜测看似有理有据,但想想之前永安城那一桩桩事,再加上那天晚上那个面具人跟自己说的话,这太像一个阴谋了,一个挑拨他们兄弟关系的阴谋。
清风寨究竟想做什么,凌铭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突然发现现在最重要的似乎并不是凌钰是否真的做了那些事情,而是清风寨,那个蛰伏在深山里,却莫名得到父皇信任的清风寨。
想到这里,凌铭再没心思在归州停留了,虽然赵知州的身体状况不宜立刻远行,但听了凌铭的话后,这位病重的知州还是毫不犹豫地跟着凌铭一同返程。
可无论怎样,赵知州多少还是个病人,这无疑拖慢了二人回永安城的速度,等到他们看见永安城的城门,已而是一个月之后了。
这一个月是春闱开试的一个月,也正如云衣先前所料,虽说这春闱是为了选拔人才的考试,可这其中动歪心思的人也着实不少,这其中,许飞舟便算一个。
许飞舟本来平日里没有大事是不出门的,临考试的人,素该如此,可开考前几天,他突然一反常态,开始频繁地往外跑,每天天一亮就出门,等到了天黑才回来。
云衣曾在吃饭时装作无意地问过赵氏,赵氏已然将云衣当做自己人了,所以也不隐瞒,直言许飞舟是往二皇子府跑的。
“还是我牵的线呢,”赵氏边夹菜便说,语气间是掩盖不住的骄傲,能看出在二皇子府的经历,是他这么些年的谈资,“我们殿下府上的门卫,想当年他儿子娶媳妇都是我做的媒,就冲着这事儿,他给飞舟在府上寻了个活儿。”
“寻了个活儿?”云衣有些不能理解了,“就剩几天了,来得及吗?”
“怎么来不及,”赵氏说着看了眼云衣,突然想起她是外地来的,又耐心地跟她解释了一番,“你们不懂,这永安城的科举是归吏部管,这吏部呢,有基本是归二皇子管,所以虽说只有几天了,但只要疏通了二皇子这关,到时候夹带些东西进去,不就稳妥了。”
云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赵氏看着自己解释明白了,又拿起筷子夹了口菜,也不再管云衣,扭头去问沈丹宁吃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