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伸出手来,渐渐往床边无知觉的手掌靠近。曾经多次强劲的握住她抱着她的手,就这样虚脱无力的任她摆布,掌心粗糙的老茧看的她心疼,主动却蹭碰也会感到硌硬得慌。
他的伤口都在病服里面,暂时看不见。可脸颊上的擦伤还有手背一些小口子,看的也让人满是心疼。
明明不想哭,外面还有人看着,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
双肩颤动,喉咙上下滚动,鼻子酸楚的说不出话来。她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对方也听不见,骂人一顿又显自己矫情。
直到渐渐地感觉到自己手掌被有力的反握住,来不及反应此等变化,眼泪婆娑的抬眸望向床上人,江觉迟已经缓缓睁开眼来,深情的凝望着她。
对方想张口说话,倒是戴着氧气面罩不方便,又因多日未活动,身体提不起劲来,眸光涣散无精打采。
苏念柒瞟了一眼旁边呼吸机和心脏监测仪,赶紧制止住对方醒来还不理智的行为:“你别激动平稳呼吸,更别说话,冷静下来。”
她终于明白对方有恃无恐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这一受伤分明就是来折磨她的。
好些日子没见,糟蹋成这样,活该。
江觉迟的头发也长长了许多,她另只手犹豫不决的抬上来摸着对方的脑袋。
她还是心急难耐的骂了句:“混蛋。”
江觉迟听了进去,虚着的眼帘缓缓闭上,像是在诚恳接受对方的责骂。
苏念柒颤动着双唇,深情溢出眼眶来,要不是惦记着人身体不适,就想要靠近对方怀里。
江觉迟刚刚清醒状态不好,没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医生过来检查了下情况,说病人今日状况比前两日好了太多,恢复意识也顽强。
人睡过去也不忘抓着苏念柒的手,搞得在旁的江母喜上眉梢,劝说人经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