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打量着她的衣着,松松垮垮的一件睡裙,脖颈前开了大半,露出凝白的皮肤,好在裙子的长度触及膝盖,遮挡住她双腿的一半,南少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苏寒,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穿长裤吗?”
“不是会不会,从小就这么穿的,养成了习惯。”这个习惯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苏蓝不顾她意愿的把她扔到福利院,临走的时候苏寒不肯离开她,她是苏寒唯一的亲人。
苏寒想苏蓝并不是真的狠下心来不要她了,只是她从小天资聪慧,那么拮据的生活,清贫的日子很可能就会误了苏寒整个人生。
她总相信,苏蓝没有不要她,她坚信苏蓝只是有苦难言。
那时候她年纪小,看到唯一的亲人把她扔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心里又慌又怕,苏蓝临走时她跪着拉住苏蓝的衣角,死都不肯撒手。
可苏蓝那时候实在无能为力,除了把她放在孤儿院外,给不了她任何的出路。她跪在地上求苏蓝不要扔下她,苏蓝铁了心,不管不顾的往外走,她拉着苏蓝的裤脚,跪在石子黄沙遍布,坑坑洼洼的石灰地上,苏蓝走一步她就双膝着地被拖走一步,柔嫩的腿摩擦在肮脏的地上数米。
她是在双腿剧痛,眼前发灰的情况下被院长拉开的,她被抱回屋里的时候,两条腿被磨得血肉模糊,破损的裤子和血液一起黏合在伤口上,整条腿上都洋洋洒洒流满了鲜血。
她已然忘却那时处理伤口有多疼了。但她记住了苏蓝临行前的每一个眼神。
个个都深刻入骨。
那时候快要进入炎夏,她的伤口不停的在发炎消肿再发炎再消肿中持续了一年多才完愈合。
那时候她去上学,几乎每次都靠小念背着盛夏扶着才能到学校。
夏天伤口不能捂着,以防恶化,久而久之,她到冬天也没有再穿过长裤。
从那时起,一直延续至今日,她也渐渐忘了裤子紧紧束缚在身上是什么滋味,更不记得裤子能够带来温暖的感官享受。
南少看到她睁着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不动,猜到她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语调适中唤了她一声:“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