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卧室中,唯有女子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其中。
逐渐苏醒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回聚,过往的一幕幕慢慢变得清晰。祁央想起来了自己原本是抱着什么目的来此——
她记得,她来自时空元殿,是专注于划水的咸鱼学徒;至今为止,她一共穿梭了八个世界;主要为了解决挂逼和他的同党外挂器,当然也为了能顺便和每个世界的宝贝老婆贴贴;外挂器的背后站着时空殿的死对头,而老婆也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份,被迫披着“白月光”的外衣,还被针对得很惨。
哦,对,她还有个看似嘴贱,但实际非常靠谱的黑白小团子系统,叫233。不过,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233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
还有……
还有就是,她分明和她一早约定好了……
“只指望做连理同芳,比翼交欢。死而复生,必在一处。”
她不允许!她绝不允许容成姣就这么丢下她!
祁央将目光转向床榻上,深深地凝视着爱人恬静的容颜。现在看去,容成姣仿佛只是睡着了。她陷入了一个安稳而美好的酣眠中,连睫翼都平稳得没有半分颤动。
想来该说的,她都在信中字斟句酌地细诉完,再然后的属于祁央的抉择,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没有任性疯癫的喧闹,祁央指尖微微一动,眸子转开,视线垂到了手上。
那里紧紧捏住了信笺的一角,力道大得已然将纸面弄出皱褶。
见状,祁央吓了一跳,连忙改换姿势将信捧在了掌心之上,表情郑重地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皎洁的银白月辉不可避免地越过窗棂,投射下来,将信笺的正中心反射出一片令人迷醉的晶亮。
信封平整,正中心是首席圣魔导师才能使用的用来密封的专属火漆印;内里的信纸是容成姣最常用的羊皮纸卷,就连书写时弯过去的字符弧度,都有着容成姣往日惯常书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