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百科上的出生年月很难联系起来。
不止是五官,他有很独特的气质,清爽,狷介,毫不消沉,那是卓槐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才有的感觉,居然会出现在一个濡染社会多年的中年人身上。
归海梦瞬间感觉到人身上所谓人格魅力的具象化,她好半晌才想起来正事,磕磕巴巴地跟他说明:“我不是来委托的,是为了周博雅那个案子来的。”
这是他们律师所的案子,但何让不是直接负责人,他微挑了眉:“进来说吧。”目光接着放到卓槐身上,“你们似乎认识,要一起吗?”
她话音未落,归海梦突然瞳孔紧缩,神sE惶恐,张了嘴但没叫出声,反身就去抓卓槐,卓槐下意识把她抱在怀里,眼风朝偏窗一侧斜睨过去,明显在警告。
卓槐的母亲卓棠同何让的律所有长期合作关系,卓棠又想锻炼儿子,何让跟卓槐是打过交道的,知道他并不喜欢旁人轻易碰触,不论男nV,乍看到卓槐双标现场,几乎立刻就明白两个人的关系。
卓槐拍了拍归海梦以示安慰:“没事了,我们先进去。”
他接过何让倒的水,给归海梦,自己没坐,站在一边替nV孩复述了一遍案子,周博雅虽然怕卓槐,但事关自己家庭和哥哥的未来,愣是忍着不适一字字地听完了,提醒卓槐捋顺了时间线。
归海梦知道周博雅在,低着头大喘气。
何让看了下档案袋,出乎意料,里面有当时签的所有合同,诊所相关证书的复印件,当地工商局证明伪造的截图,证书伪造的证据,周博雅跟诊所的部分谈话录音,大约是侧面证明她没有签免责协议。
nV孩子很聪明,她信不过一个小诊所的水平,提前搜集了证据,本意是想如果诊所贪钱,术后翻脸或整容失败还有谈判的余地,当然如果不是手里钱不够而且她看到过成功的人,她不会选择在一个伪造营业执照的诊所里整容。
何让接了委托,知道案子结局大概率是过失杀人,但如今大方向完全变了:“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是周博雅生前自己搜集的。”卓槐听完周博雅的要求,“她的意思是如果诊所方愿意赔付高额损失费,以支撑家庭开支,她可以接受庭外和解,如果不行,判Si刑也要把他们告上去,当然,一定要向有关部门揭发他的伪造。”
何让考虑了一下:“有难度,不过我尽量。”
归海梦成了旁观者,听卓槐和何让把案子谈清楚,嘱咐何让不必告诉周博雅家人他们来过,然后才跟着卓槐走出诊所:“对不起,我又成了陪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