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最后兴高采烈地接走了任务。
嘴角上扬定格,双眼微眯,眼神无辜又纯良,蹦跶到西米尔面前伸出右手,一边看着契约锁链,一边在原地左晃右晃,好像正急不可待地去完成这个任务一样。
她在装傻。
他知道她在装傻。
西米尔的那句话,在她听来不仅仅是威胁,还是一个答案,一个与她的猜测和恐惧都相吻合的答案,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妥协了。
妥协后的年年对着西米尔欢快地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出了小巷,只在最后猛地一转身,咬牙切齿地送给西米尔两个中指。
西米尔则是突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缔结契约时的吟唱也变成了沉默的唇语,静静地送走了那个手指上有些硬茧但掌心温暖又柔软的少女。
“如果她真的拒绝了,你要怎么办?”
西米尔对面的墙壁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嵌在墙里的人形投影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这个造型有些像贴画,向前走了几步,从平面涂鸦变成了立体图像。
“你是不是挺想让她拒绝你的?最好再声情并茂地痛骂你一顿神经病。”
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一下,差不多算是西米尔对阿尔伯特的话作出的所有回应。
“其实她这个事情还是存在很多疑问的,很可能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所以你最后那么一试探,她就以为你在暗示她,告诉她她其实是个可以被刷新的数据,所以她就妥协了,这么想的话呢,她或许只是为了自保才答应你,这也说不定。”
阿尔伯特扭头看着年年消失的巷口,啰啰嗦嗦地说道。
试探。
西米尔的那句话,年年听到的是威胁,是隐藏在其中的暗示,但是西米尔和阿尔伯特知道,那不过是个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