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其他人的面被孙泽宇给这般教育了,那官员也并不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他堆起笑脸,不断点头称是,“孙大人说得极是,是我思虑不周,多亏孙大人及时指正,不过这准备都准备了,咱们还是吃点儿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大人十分懂得为官之道,特别是与上级官员的相处之道,他这般礼待,让孙泽宇想多说他几句,都不方便再说下去,索性作罢,他们只吃了两包子,喝了碗粥,就一起出发去往当地的县衙。
去到县衙门口时,孙泽宇发现这县衙外头空无一人,连个看门的都没有,陈副将走在他们身前,让他们在外面稍候,他先带几个人进去里面看看什么情况。
刚推开县衙大门进去,就见到那庭院里坐着两人,似乎是被安排来看门的,一见有人进来,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内堂跑去。
没多久,从内堂跑出来数十人,个别人手里拿着衙门找来的大刀冲在前面,后面的人全部手里拿着农具,一下将陈副将等人包围。
陈副将是个上过战场的,对于这些人还未放在心上,他一下子将目光锁定在那领头的男人身上。
“我们是朝廷派来处理官员贪污救济粮食一案的,我家大人现在就在县衙外面,等着和你们沟通,你们莫要这么大的敌意,这样只会对你们更加不利,朝廷很希望给你们解决实际困难,才会派了孙大人到地方上来,一为处理贪污一案,二为解决你们现在的粮食问题,你们若有心与孙大人好好谈的,就放下手中的武器,派几个代表与我一起去见孙大人。”
陈副将这么一说,为首的那男人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一矮个子男人,那矮个子一下跳出来,双手环胸,对陈副将问道,“你家孙大人可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占据了县衙,莫说这县衙,就算是这整个思源县,现在也是由我们自己作主,粮食,我们现在有得是,朝廷既然不拿我们当人,不把我们的性命当回事,我们也不需要朝廷的施舍,以后我们就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用想着给朝廷交赋税了。”
陈副将听他这话说得极为猖狂,简直像是要造反似的,不交赋税,算是对朝廷权威较大的挑战,这国库里的积蓄,多数是由全国各地交上来的赋税构成,若是百姓们不往上交税,国库空虚,随时可能会受到他国的排挤甚至是吞并。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容许发生,以及往四周围扩散的。
这话若传到京城,传到皇帝耳中,莫说是他们这几十个人性命堪忧,就连整个思源县的百姓可能都要跟着遭殃。
“你们休要胡说,该交给朝廷的税,谁敢不按时交,你们现在把县衙占据,让地方官员办不了差事,要说之前,你们还能勉强占着一分理,是当地的官员不作为,还贪污了赈灾粮食,你们不得不群起而反之,可现在皇上既然已经知道此事,也派了钦差大臣特意前来督办此事,你们却还占着县衙,还口出狂言,这是打定主意要与朝廷作对?以后皇上问责起来,你们就连那最后一分理也失去了,这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的爹娘,兄弟姐妹,叔伯兄弟,可能都因你们现在的行为而要被冠上不得了的罪责,还有你们的子女,甚至是孙儿辈,即使侥幸保住性命,他们也会因你们而蒙受耻辱,这真的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他每一句话都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眼前那数十人神色各异,有些人在他话说到一半时,已经流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有的已经默默扔掉了手里的农具,往后退了几步,眼中萌生了悔意。
只是那矮个子男人依旧语气蛮横,“你少吓唬我们,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就算我们的做法有些过激,我们还是本朝的百姓,皇上不能那么对我们。”
“所以皇上不是安排了钦差大人来替你们解决难题,让你们能够活下去,并且是好好活下去,你们何不听孙大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