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怀远按人告诉的地址,来到一荒山上,找到了陈凝儿墓。望着一堆黄土,心情沉重,放上采来的花束道:“凝儿姑娘,对不起!不能带你回家了。这里山清水秀,你先在这里安息,如果我还能活着,再你送回父母身边去。还有,若你在天有灵,就请保佑你弟弟平安无事,我恐怕没有机会去寻他了。”小黑爬了过来,曾怀远见它隆起的腹部,知道它去林中觅食了。蹲下,摸着它:“小黑兄,我说过将你送回太鹤山冬眠,看样子要食言了,曲久久给周固飞鸽传信,估计很快会去赴这死亡之约,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凝儿姑娘吧!”
小黑爬上他的手臂,顺延爬上他脖子。曾怀远想到一年来,与它朝夕相处,虽为异类,犹如亲人。自己死后,留下它孤单单的,委实放心不下,抱着它的身子叮咛道:“马上冬眠了,要选个隐蔽的地方,千万别被人发现了。以后就在这深山里活着,越远离人群越好,只有离开人,你才能安全。”
他站起身,正与小黑于陈凝儿告别,忽闻树林内足踏落叶刷刷响。抄起木剑,向前走去,走得几步,身子突然向响动处扑去。
从树林内飞掠出四人,曾怀远持剑走出,也不进逼。望着四个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青衣人,年纪稍长,道:“霹雷宫掌教萧良策。”
曾怀远心道来得好快啊,嘴上却道:“曾某的面子当真不小,竟然劳驾掌教亲自招呼。”
萧良策道:“你为祸霹雷宫日久,宫主不得不小心。”
曾怀远冷笑道:“周固太小人之心了。”
萧良策身材高挑,面容清俊,负手而立,竟有几分儒雅的气质:“如公子这般的君子人物,做尽了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苟且之事,任谁也做不到放心二字。”
四人以分四个方向将曾怀远围在其中。萧良策道:“宫主吩咐我等,这三里地要全力护你周全,连根头发丝都不能掉,否则,我四人拿命来还。”
周固恨自己入骨,想亲自折磨死自己,才消心头之恨。自己又何尝不是:“掌教放心,我在师父坟前发过誓,为了报仇,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萧良策点点头,看了一眼小黑,小黑盘在坟前,昂首望着这边,蛇脸凝重,似有所忧。嘴角牵动了一下道:“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走吧,宫主在山下青龙亭等着我们呢。”
曾怀远没在看小黑,快步下山。
青龙亭建在山脚下,离亭子尚有几十米,曾怀远便已感到强烈的杀气,如同浓雾,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冷森森,直往身体里钻。
亭子四周,分站十几人,从曾怀远一出现,他们的目光就一直盯着他,看得这个太岁头上动土的人,走路都有点不自在。曾怀远暗调内息,告诫自己,败在对方的气势下,一样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