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方有个狗头般大小的气孔,通过它可以看到夜晚和白昼。一天了,文玉书一直努力冲穴,感觉那死水般的内息,渐渐起了波澜,心里一阵欣喜。
那大汉频频望向文玉书躁动不安。他看向文玉书的眼神,就如同看着香喷喷的烤鸡,眼睛发光,口齿流涎。又因犹豫不决,强行忍着,以至情绪烦燥不已。
文玉书为林润婼忧心不已,时刻惦记,她的伤可好了?身边可有人照顾?万一她也被扔进了一个靠吃人肉生存的石牢········文玉书汗出如雨,都不敢想下去。一天一夜从不间断的加紧运功,妄图快些冲破穴道。只有解开穴道,才有逃出去的可能。可恼的是,越心急,内力越提不起,气急败坏下,还差了内息,险些走火入魔。
那大汉冷眼旁观,以为他拼命冲关,是为了恢复武功,对付自己。之前说那些话都是骗人的。说什么甘愿任自己食其肉,帮自己续命,都是冠冕堂皇的屁话。想到此,顿时火起,狠狠的骂道:“以为你与他人不同,却原来是一样的虚情假意,吃你又有何不可?”他一下就窜到文玉书身边,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就咬在文玉书的脖子上。文玉书虽对他有提防,却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脖子吃痛,一种本能驱使他扬手推开大汉。他功力被禁,招式仍在,大汉不妨竟被推开。
退后几步的他,更现怒容,本来就丑陋不堪,现在牙齿上染血,更像地狱里凶恶的吸血鬼。文玉书站起来急道:“前辈,你可以食我手臂,但望你留我一命,在下还有事情未完成,不能就这样死了。”
大汉冷哼道:“有事情你留着下辈子去做吧。”话音未落,鹰隼扑兔般扑过来,文玉书惊骇,欲用功,无奈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道,看他张大嘴巴凑近,只得利用轻功路数躲避。
大汉扑了几下,都没得手,更加恼火。本来看他功力全失,并未用力,没想到他凭着巧妙的招式,竟然躲了这么久,传到莫天尺耳朵里,更要说自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当下恼羞成怒,运用起内力,骨节嶙峋的两只大手,抓住文玉书的双肩,呲牙道:“你以为凭着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跑得了吗?”
文玉书被他箍的双肩都要粉碎了一般,也不由火起,给你吃你不吃,非要这样折磨人来吃,我堂堂空空门唯一传人,就这样被你当食物吃了,太有损师门颜面。一念至此,激发出少年人心性,凭着一股坚韧信念,强行运功冲穴,封住功力的力道竟然有所松动。
大汉见文玉书目中带有怒容,颇觉有趣。感应到他体内力量有复苏迹象,更来了兴趣,将文玉书甩起扔在一边,文玉书像条枕头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浑身险些散架。只见大汉目光狡黠,又带着玩味,过来一脚踢在自己腰间,身不由己的又跌了出去,还未喘过气来,又被一脚踢飞。文玉书咬紧牙关,一声不哼,利用他脚上传来的力道,一起撬禁锢功力的大石。
大汉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看到文玉书像一样球被自己踢来踢去,心里那个畅快,好像这个世界欠自己的,正在一点一滴的偿还。一脚接一脚,眼看文玉书口中鲜血直流,看到鲜红的血液,闻到浓重的血香,肚内一阵咕噜噜擂鼓般的叫,大声道:“差不多了,开饭。”脚上用力踢向文玉书的太阳穴,不忍心活生生吃掉他,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很让自己心悸。
他的大脚板触在文玉书头的那一刻,本来已经死了八分的文玉书突然清啸一声扭开身子,身子竟像狡兔一样窜起,双手环抱,将他的一条大腿抱个正着,大喝一声轮了起来,轮了三圈,随着一声呐喊,他便也像死鱼般被甩出去,撞在尖峭的石壁上,又“啪”跌在地上,后背扎的鲜血淋淋。文玉书傲然而立,望着大汉,缓缓道:“我要做的事情,比我的命更重要,肉你可以吃,命却是我的,谁也不可以动。”
大汉慢慢爬起来,眼睛了都发了光:“有意思,莫天尺的点穴手法独树一帜,你居然解得开。”
文玉书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这也不奇怪,他的内功心法,有很多一部分源于我空空门,只不过他用了一些阴邪手法,我一时不得其门而入,才被他制禁了这么久。“
大汉嘿嘿笑道:“莫天尺狂妄自大,没想到却低估了你。也难怪,连我不也着了你的道了吗?”他浑身的骨骼已咔咔作响,肌肉凸起如石头块样坚实。
文玉书见状暗暗发愁,他功夫必然高强,而自己穴道刚解,身体虚弱,加之被他踢的浑身每一根骨头都疼痛欲裂,如何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