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给这小子绕进去了!
清溪不擅口舌,只好板起脸,扯过“成年人”这一张满是破洞淅沥沥漏风漏雨的虎皮当大旗:“总之你不要多想。我年纪大,听我的。”
叶青时不同她争辩,点点头。
清溪总觉得自己仿佛无形间落了下风,但最难破解的招就是对手压根不出招,叶青时不说话,她只能拿手背尴尬地蹭蹭鼻尖:“刚才那个,是谁?为什么那么对你?”
“是我娘身边的吴嬷嬷,资历很老。她不喜欢我,时常骂我,有时会打。涟姐儿怕风怕人,住的地方不让随便靠近,我走错路遇见吴嬷嬷,她觉得我会惊到涟姐儿。”
“这……你娘也不管管。”
“我娘知道的。”叶青时面色如常,“她也不喜欢我。”
清溪一时结舌,半晌,干巴巴地安慰他:“人有百种,不喜欢子女的父母也是有的。我没有娘,磕磕巴巴也到了如今。你别太难过。”
“我不难过。”叶青时说,“谢谢。”
他郑重地向着清溪弯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向外走。白灵藿的药效治几道掐伤属实大材小用,伤痕早就消得一干二净,风迎面拂过来,有些许的痒和凉,让他想起指尖轻柔点触的感觉。
叶青时脚步一顿,忽然抬手在颊上抓了一下,旋即加快脚步。
清溪五味杂陈地目送他远去,还掐着隐匿身形的诀,想起袖子里藏了个紫檀木匣,索性掏出来打开。
木匣里放了一支崭新的狼毫、一块水头尚可的玉佩,还有一只裹在油纸里的糖面塑小兔子。
想来是这个爹不亲娘不爱的男孩珍惜的宝贝。
清溪收了木匣。良久,她挠了挠头:“看来只能帮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