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半月。
清溪总共蹲到叶青时三次。
第一次是隔了假山流水的造景远远看见,叶青时身旁围了一群仆妇使役,清溪生怕被当作意图拐带城主府少爷的变.态,只好暂时咽了上去攀谈的心。
第二次在竹林前,叶青时孤身一人,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格竹。清溪立即故技重施,揪了两片竹叶编成小鸟,附了口灵气送竹叶鸟前去。
可惜她的手工技艺差了九分半火候,苦练半月,竹叶鸟仍然翅有长短,存活时间倒是略有延长,在叶青时身边绕了两圈才一头栽在他肩上。
然后叶青时轻轻把难辨品种的竹叶编织物抖了下去。
清溪十分心碎。
第三次清溪学乖了,见叶青时盯着花圃里的花骨朵,调动些许灵力,催发满圃蔷薇,送了他一场渐次绽开的花雨。
叶青时似有所感,转头去看清溪先前藏身的一段矮墙。她却早已走了。
第四次便是今时今日,清溪终于想起自己已然虚度了一千多载光阴,需得顾忌几分老脸,遥遥见着锦袍素带的身影,没敢上前,袖子一捂脸想跑。
叶青时却追上来,也不说话,强行把手里一只木匣塞进她手里。
那木匣不轻不重,通体沉紫,应当是小叶紫檀,清溪顿时生出几分受宠若惊的惶恐:“这是……”
叶青时仍不说话,把她握着木匣的手往她怀里推。
清溪反倒拿捏不准他的心意,绷紧手臂,不让他推动。
一番推拉,叶青时脸上显出些许为难,他抿抿嘴唇,终于说:“回礼。”他的声音和清溪想象的近似,清澈、稚嫩,像是滴水落入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