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宛若细雪割过铁刃,寒得萧瑞明肝胆俱颤。
可新认下的“小弟”簇拥在旁,御下之术要的就是让人敬畏,萧小王爷强打精神,支起并没有几寸长的一根傲骨,傲慢地一指叶青时:“我说他,没师父。”
再一指清溪,“我看你有些歪门邪道,大概跟谁学过两招吧,不过你这个模样,要么你师父是个废物,教来教去也没教好你,要么你师父是个短命鬼,没教好你就蹬腿了。”
他其实并不知这话能如何重伤一个痛失恩师的人,周围的孩子也不知,只觉得夹杂其中的市井粗话好笑,配合地嬉笑起来。
指尖骤然一紧,叶青时慌乱地吐出一个“清”字,那股力道又悄悄松开,上方清溪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几分缥缈:“别动,在这里等我。”
那些孩子还在笑,暗搓搓或者放肆的笑声搅和成清溪脚下的泥浆,拽着她的裤腿,拉扯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萧瑞明走去。
昭光君的亡故始终是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平常不刻意触动,甚至仿佛不存在,萧瑞明用话一拨,清溪才发觉那根刺已然深入骨血,其下是溃烂透亮的脓血,汪着持续千年的怨毒。
那股怨毒直冲脑门,清溪眼前晃出一重重的光圈,套在光圈里的萧瑞明身形忽大忽小,晃得她头晕眼花。
只有那截白嫩的脖子无比清晰,堆积颤动着软黏的肥膘,只要她伸手扣住,轻轻一掐,就能折成两截。
只要……
……只要她伸手——
清溪紧盯着萧瑞明颌下,胸口剧烈起伏。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萧瑞明往后挪了两步,“我警告你,这可是太玄宗,小爷是丹峰……”
清溪猛地出手。
——“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