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一早唐玉就醒了,无端端地没睡到三个小时就脱离了梦境。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居然还挺清醒。
她不太喜欢做梦。
被窝早就凉透了,被子轻飘飘的让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每个动作都有可能将被子带起来敞开缝隙,灌进冷空气。干燥的双唇整夜都是凉的,电暖气发着暗淡的红光,无法让人联想到温暖的太阳,就是颗无关紧要,根本不暖和的鸭蛋黄。
鼻尖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
两片旧窗帘耷拉在窗边,依旧是看不见太阳光的踪迹,灰灰沉沉的一天。
奇怪的是居然没听见呼啸的风声,唐玉有点好奇,将被子裹在瑟瑟发抖的身体上,踏着地毯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窗外的世界安静得像外太空什么声音都没有。袒露筋骨的大厦和伤痕累累的公路静置在尸骨和废料之间。天空依旧是看不见任何其他颜色的灰,雪安静地下着,末日景象依旧。
只是有点儿不同。
霸道的雪地不见踪影,无法想象是否是融化了。手掌大的雪花也被一小朵一小朵看不清形状的雪沫取代,连怒号的风声都停歇了,只有一阵阵不那么残暴的冷风。
天寒地冻了这么久,倒是很少见到这么温和的天气。
唐玉观察了一下楼下的情况,不见人影,便小心翼翼地将窗开了一条缝隙,从高楼探出手腕,感受外界的温度。
外面的温度和屋内没有明显的不同,冷得很清晰,但竟是可以忍受的程度。往常屋内阴冷屋外暴烈,就算室内再寒冷也都比室外温暖许多,暴露在外很容易因低温而毙命。此时她很清晰地感觉到户外回暖了,
居然回暖了?
唐玉又惊又喜,或许气候的改变是因为更大的事件已经发生,难道是边媛她们做了什么?
她正要将手缩回去找人,忽然指尖被人抓住。她大吃一惊,急忙蹬着墙壁借着力使劲把手往回抽。对方钳制的力量很大,但奇怪的是即便力气极大却顺着唐玉的力气,没有将她弄痛。
唐玉满心疑惑,“对方或许并不想伤害我”的念头从心里一闪而过,便更加大胆地挣扎。没想到没将手挣回来,倒是顺着窗户拔回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