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还记得,赵杭睁大了眼睛:“那阿姐快与我说道说道。”
少年琴师成名,有她的助推之力,“殿下道听途说的故事,后半截是错的。”
“哪错了?”
“赵国律令,奴仆出逃,一律杖责至死。”赵棠看着垂帘,“一琴奴耳,既不安本分,怎会留他?”
最后那日,他以木簪抵着她,威胁侍卫放他走。
那时她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奴仆他不做,偏要逃。
她惜才养着他,不让乐师的总管打他,他却不识好歹。
后来她知道了,这人养不熟喂不熟。
区区长公主府,他兴许还看不上。
闻言,赵杭放松之余,又觉可惜:“……竟死了。阿姐,那随风散我还未听过,都说少年琴师比长愈,那到底是怎样的风姿,才能让阿姐如此称赞?”
赵棠莞尔:“年纪小,随口说的。”
她不懂琴,只会辨别音调好不好听。当日宴请的众人沉醉在琴音中,潸然泪下,赵棠却看向高台上的人。
少年席地而坐,簌簌大风吹,衣衫猎猎作响,露出长衫底下细鞭的痕迹。
新旧交错,道道覆伤痕。
大抵是伤痕让他坚韧,也让他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