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孑落枕了,一早起床脖子就扭不过来,刀割似的疼,疼得他扯着嘴巴嘶嘶地抽,连早饭都没吃。
易笙倒是一夜无梦,睡得挺安稳。
彩萍烙了十张饼给他们带路上吃,马车停在城里的客栈,得先过去取车才能上路。临行前蜀孑提来一袋东西,是昨天买了带过去给李三的那袋米面。蜀孑交给王和夫妻俩,表情有点古怪,像很郑重,又很突兀的交代了一句:“别分给邻里乡亲,留自己家,你俩吃,吃快点。”
是很普通的小米面,没什么特别。彩萍想着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所以才这么郑重其事,赶紧点头应承,谢道:“听着了听着了,就我们俩吃,不给别人。”
今天蜀孑真的挺奇怪,一直躲着人,尤其是对易笙,别的不说,只要俩人目光很正常的一对上,他就雷劈似的立马弹开,看都不敢看人家一眼,弄得易笙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他是怎么了,不免要问:“你……没事吧?”
蜀孑只管拨浪鼓摇头。
他嘴里应着没事,可在旁人瞧不到的地方——比如耳朵尖,早猫挠一般的红了起来。
昨晚他过分了。
漆黑陌生的房舍,身下被褥暖烘烘的,以前一个人睡的时候没觉得这么暖和……蜀孑不受控地翻了个身,正对上易笙的脸。
他们离得太近,吞吐的呼吸都能拂到对方脸上。蜀孑眨巴着眼睛,头一回自己被窝里躺着另一个人,那人像有不可名说的魔力,勾住了他,让他转过来后就没办法再挪动一下,哪怕压麻了身子也要一直这么看下去。
不是之前没细瞧过这张脸,易笙长得好看,是一种很特别的美,一般男子少有的美。蜀孑初见他的时候就曾被这种美惊到过,但两人小半年相处下来,按说也该看习惯了。蜀孑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比如今晚,那种被吸引、被勾住的感觉会突然苏醒过来——他想摸一摸易笙。
这个念头刚蹦出来他就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人中。
蜀孑手上下了死劲,掐得自己张着嘴巴吱哇乱叫,才把那股想摸人的冲动一点点捺下去。
可很快又燃了起来。
蜀孑感觉自己快疯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毛病了吗?神志不清了吗?为什么好端端的想做这种羞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