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鸿阑你把厨房里的炒饭端过去,今儿个我们吃窑鸡。”
小团子麻溜地爬上凳子,伸长脖子去看桌上的窑鸡。因为木槿此时还没有把荷叶拆开,荷叶经过炙烤后呈干枯的黄色,所见不多的小孩儿现在深深的迷惑了,她仔细地打量着这两团东西,愣是没看出来鸡肉的影子。
温鸿阑拿着炒饭进屋之时,正赶上木槿把荷叶上的线给剪了,香气四溢。而直面这冲击的温鸿阑差点脚下不稳。
扒开层层的荷叶,里面躺着的窑鸡外皮金黄,木槿也没打算馋他们,把鸡腿扒下来一人碗里放了一个。
小团子着实有些饿了,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
鸡肉经过炙烤之后鸡汁都溢了出来,团子用米齿往上一撕,鸡肉里的汁水就爆开了来,表皮金黄还带着些焦脆,咬起来既嫩滑又有弹性。
小小的人儿还来不及使劲,鸡肉就跟骨头分离开来,牙齿和舌尖感受不到丝毫的阻碍,嫩得不行。里头白白的脆骨,咬起来咯吱咯吱的,深受团子喜爱。而再往里吃,骨头都很软烂,一咬全是汁水,真是太绝了。
木槿挑的鸡肥瘦正好,个头也大,一个鸡腿都能比上团子那张圆乎乎的小脸蛋了,再加上刚出炉的,汁水都有些烫人,理应够小孩儿吃上一阵子了,结果这才一会的功夫,鸡腿就下去了一半,让木槿着实有些讶异,暗自庆幸自己准备了两只。
看了这么一小会,木槿有些饿了,正准备动筷,发觉自己和旁边的碗掉了个个,鸡腿在自己碗里,身旁之人眉眼带笑地看着她,语气温柔。
“槿儿先吃,另一只我来拆就好。”
温鸿阑迅速的拆开另一个荷叶包,待热气微微消散,才上手把鸡撕开,待扛过一波又一波香气的袭击,里头塞得芋头块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脸来,芋头本身的香甜之气这才冲出重围,诱人采撷。
刚刚还把头埋进碗里的小团子被诱得抬了抬头,视线在鸡腿和芋头中来回游走,温鸿阑只觉得好笑,挖了一勺送到她碗里,叮嘱说吹凉些再吃。
作为一只向来乖巧的团子,自然是把哥哥的话放在心上了的,鼓着腮帮子努力吹着气。还没一会,团子就试探着挖了一小点,送到自己嘴边碰了碰,感觉不怎么烫了,又往旁边瞄了一眼,见哥哥正在给嫂嫂夹菜,就大着胆子塞了一口。
芋头已经被蒸的十分绵软了,白色的芋头块在鸡肉的汁水中浸了许久,满是鸡汁的鲜美,口感湿润不干涩,又有着芋头独特的清甜。更妙的是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完全不显得突兀,反有一种相得益彰之感。
这种独特的美味俘获了小团子的心,即使芋头中藏着的热气让小孩儿着实吃了点苦头,也只是一边泪眼汪汪地一边咽下一边哈着气。木槿见此赶紧倒了杯水让她压压热气,又仔细看了看她的小舌,好在小人儿一开始吹了吹,也没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