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降至冰点,先前弥漫在卧房内的旖旎瞬间消失殆尽。
蒋珩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仔细端详着梁嘉月的神色。
见她横眉竖目,一脸“生人勿近”的凛然之气,他用尽平生最大的耐心,放缓声音,问:“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梁嘉月躺下的背影。
瘦削的背脊裸露在空气中,仿似察觉到他的目光,下一瞬,她将鹅绒被拉高至下颌,直挺挺地横在床上。
蒋珩晚上的应酬中喝了点儿酒,虽说以他的酒量不至于醉酒,可现在也实在想要早些歇息,既然梁嘉月莫名控诉他,又摆出一副拒绝与他沟通的姿势,他也觉得实在没必要再与她周旋下去。
睨了眼她的背影,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冷哼,起身,阖上门出去了。
一声微弱到近乎听不见的关门声后,室内复又陷入一片沉寂。
梁嘉月绷直的神经放松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
她转过身,仰躺在松软的床垫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房间里只一盏床头灯还亮着,灯影隐隐绰绰投在吊顶上,显出半明半暗的阴影。
方才,蒋珩俯身靠近她时,身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香气。
香气很淡,若不稍加注意,很容易便会忽略。
若是放在以往,梁嘉月是断不会发作的。
蒋珩贵人事忙,每晚不是参加就会便是宴请各路好友合作方,既然与人社交,自然不可能没有女伴参与,身上沾染些香水味,再正常不过。
可酒精无限放大了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