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原嘉逸说的话,薄慎言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愣怔着呆在原地。
原嘉逸清清嗓子,带来的却是新一轮的刺痛,他皱紧眉头,张开嘴轻喘着气。
“先别说话,嘉嘉,无论如何,你先把身体养好,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好么?”
薄慎言用手背试试刚加热好被他倒进杯子里的水温,拿到原嘉逸唇边,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喂他。
这是原嘉逸最没有攻击性的时候,但对薄慎言来说,却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他的反抗。
仿佛床上的人此时但凡有一个抗拒的眼神,或是轻淡的一句“我不喝”,都会让薄慎言瞬间崩溃。
看原嘉逸什么都没说,眼神也平静得如同深海。
可薄慎言明白,那是暗潮涌动。
值班医生走进来查看了原嘉逸的伤口,迫于薄慎言事先叮嘱过的压力,说了很多对伤口表示很积极乐观的话,让原嘉逸放宽心,好好养身体,再拿起手术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原嘉逸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他礼貌地朝医生点点头,有些羡慕地盯着他握着笔和听诊器的灵活双手。
检查完情况的医生被病房里的低气压憋得上不来气,忙交待几句原嘉逸也倒背如流的行话,转身匆匆离开。
“嘉嘉……喝点水吧……”
薄慎言握着杯子的手骨节青白,细看仍旧在微微发颤。
原嘉逸抬起右手,去接他手里的杯子,却被薄慎言躲开,转而凑到他唇边,有些讨好的意味。
“我,我来喂你,你不要淋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