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提着笼子同盛方颐翩翩起舞般拐进了官道,官道笔直宽阔,路旁花树葱茏,前方突然万人空巷,堵住了去路,两姑娘驻足观望,听一群众说,今日有大人物到了天津,很快,一群衙役簇拥着两顶八抬八杆的绿泥金顶大轿,随行的仪仗声势浩大,长不见尾,锣鼓声天,震耳欲聋,民众不禁议论:“今日到的可是当今皇上和太后。”兔娃马平川的兔眼看到,远处有着整齐划一的士兵方阵,为首站着几个军官,他们便是老熟人姜桂锑他们,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兔娃马平川那双兔眼里外透红,红光闪闪,他恨,恨狡猾的阎王让自己投胎转世成了一只毫无攻击力战斗力的兔子,而非一只猛兽,哪怕是一只蠢驴,此刻,它也能一跃上前用蹄子将那些人踢碎。
两顶官轿同时落地,前面的轿子里有个人像鹅一样探出身体,随后出轿。此人乃是走马上任的督军袁世凯,他盛装华服,头戴白布红缨凉帽,富贵逼人,结结实实的脸上没有一点皱纹。随他一起下轿的还有他的儿子袁克定和正房于氏,紧接着,后面那顶轿子上也下来一人,此人乃大理寺卿吴大澄,此番前往山东蒙阴办案,回京,途经天津,听说昔日故友到任天津,特滞留此地。袁世凯向众人挥手示意,姜桂锑等人便上前,他们双手合抱,向袁世凯作揖,也双手合抱,向吴大澄作揖。
姜桂锑说:“欢迎两位大人,两位大人的到来必将给天津民众带来齐天的洪福。”
四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掌声持续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
掌声毕,乐手奏乐。
没吹几声,袁世凯说:“太吵了,都撤了吧!”
姜桂锑立刻让乐队散去。
随后,挥舞花环的彩衣女子跳舞着上前,袁世凯说:“不要搞这些形式的东西。”
姜桂锑只好让彩衣女子也退去。
姜桂锑说:“欢迎两位大人来到小站,为了迎接两位大人,我等前天就到此等候了。”
姜桂锑说:“愚蠢,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其实,就算你们没来接都没关系。”
姜桂锑说:“袁大人从北京过来,一路车马劳顿、风尘仆仆,吴大人前往山东办案,鞍马劳顿、劳心劳力,两位大人都辛苦了。”
吴大澄的脸看上去又冷又硬,像一块瓦片,他说:“何止鞍马劳顿,劳心劳力,简直是不堪重负,蒙阴、临朐等地边远闭塞,穷山恶水,案情复杂,得亏我全情投入,明察暗访,抽丝剥茧,查明真相,不负圣恩,前几日还得了伤风感冒,还好吃了药,现在就是头晕闭塞,还有点饿。”
袁世凯点头:“咱们做官的,就得舍得一身剐,说来,我也是有些饿了!”
姜桂锑说:“已经订了利顺德大饭店,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