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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玥小心翼翼地将严玦左肩缠着的纱布取下,昨夜里她只是借着月色和火光替严玦清理了伤口,不如白日里看得清楚。先前蓝凨又已经重新给他换过药,伤口本已经开始结痂,暗红色的痂壳覆盖住的地方又有裂痕,血不住地往外渗,原来就狰狞的伤口变得越发可怖。
她看着就觉着疼,她实则不太会替人包扎伤口,只学着蓝凨的手法笨拙的用沾着烧刀子的纱布轻轻擦拭清理着伤口。
白昊看得忍不住龇牙,烧刀子可烈得很,虽可用来作为清理伤口之物,可洒在伤口上的滋味不会比被刀子在皮肉上砍上一刀的痛楚少。所以一般而言,大夫的动作会十分快速,为的就是减少患者的疼痛。
可上官玥并不知道,她的动作小心缓慢,不放过每一处细小的伤口。只是严玦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任凭她动作。
她额上渗出了汗珠,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热的,等到她觉着伤口周围的污血被清理干净了,一张小脸早就变得通红,随后敷上伤药,缠上纱布,系上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而严玦全程沉默,不曾开口呼痛,也不曾有半分抵触,只是最后他靠在床头,阖上眼睛似是浅眠。
白昊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他想大约是蓝先生的药起了效果。为了安抚严玦的焦躁情绪,蓝凨熬的药总会带着安神静气的功效。
他慢慢走进屋中,果不其然严玦只睁开眼看了他两眼,再无其他动作。
他便上前去手脚麻利的收拾起了替换下来的纱布,对上官玥讨好一笑,还多了几分真诚和感激,“姑娘忙了半天,坐着歇歇,卑职来收拾就是。”
上官玥歪头看了看他,又转过头去看严玦,似乎觉着二人不会打架了,她方才松了一口气,任由白昊收拾。
又过片刻,上官玥苦恼的摸了摸肚子,她饿啦。
先前她进屋时瞧见过楼下厨房,里头还有厨娘在忙着烧菜做饭呢,若是厨房不得空,她自己动手做吃食也可以的。
想到这儿,她起了身准备去厨房。
她放轻了动作不想惊扰严玦,待她出了门,严玦忽而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