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花》的拍摄临近尾声。
林啸月因为戏份已经拍完了,跟剧组请了假出国,导演欣然同意,其实彼此都知道这不过是场面功夫。林啸月名声臭成这样,在圈子里暂时是混不下去了,别说是去国外,她就是去外星球,也没有人在乎。
没有了林啸月的剧组变得更加和谐,演员们跟剧组工作人员关系反倒更加融洽,就连温和有余开朗不足的原海庭,偶尔都能开个玩笑。
剧组杀青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开心,制片人做主包下了一个不是很大的酒吧,找了酒店送了自助过来,大家吃吃喝喝唱唱跳跳,还玩一些掉节操的游戏,很是尽兴。
杀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林啸月突然出现了,原本融洽的氛围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她到的时候,大家正围成一圈讲鬼故事,轮到化妆师,化妆师讲了个压根不恐怖的故事,她是小地方出身的人,家乡在月光镇,还保留着一些古老传统的风俗,她说他们小镇附近有一座山,叫涿光山,山上住着一些活了很久的妖怪,都是动物成精,曾有住在涿光山山脚下的住户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他养的山羊变成白须白发还长角的男人,被吓得半死。月光镇是个很小的镇子,有什么事一天就能传遍街头巷尾,这样的事情先后发生过几次,就再也没有人往涿光山附近跑了。
不过,月光镇的人虽然有些怕涿光山,那怕却更多是一种敬畏,因为那座神秘的山跟镇上的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老一辈的人还在面馆看到过吃面吃到一半尾巴撑破裤子的松鼠妖,至今仍作为趣闻津津乐道。
林啸月恰好走进来,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当下冷笑了一声嘲讽道:“什么涿光山,分明是座妖山,那山上都是吃人的妖魔鬼怪,合该下十八层地狱,被拔舌下油锅永不超生。”
肖乐的脸色猛地一变,愤怒地盯着林啸月,正要开口,化妆师先发作了,呛声道:“无论涿光山上有没有妖怪,它们都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何必这么恶毒?”
林啸月轻蔑地瞥了肖乐一眼,似有所指地对化妆师道:“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愚蠢无知,与妖怪为邻,还庇护妖怪,只怕月光镇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猜他们早就和他们的‘好邻居’狼狈为奸,坑害我们这些普通人。”
化妆师脸色很不好看,说话也不再客气:“你血口喷人,瞎话张口就来,难道以为污蔑别人不需要负责任?我们月光镇地方小是小,但镇上的人都很善良,你上下嘴皮一碰就诋毁他们,不觉得轻浮可笑么?你说我们月光镇的人不好,可以,拿出证据来,你亲眼看到过我们镇上的人杀人还是放火了?如果都没有,如果拿不出证据,那请你不要随便冤枉别人。”
林啸月没想到小小一个化妆师竟敢跟她呛声,而且嘴皮子这般利落,她当然拿不出什么证据,但她有手有蛮不讲理的性格,扬手就想给化妆师一耳光!那小贱人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落她面子,根本就是找死,不想在娱乐圈混下去了。
她的手还没碰到化妆师的脸就被肖乐拦住了,林啸月恶从胆边生,直接摔碎了玻璃杯要去划化妆师的脸,肖乐想都没想就推了她一把,林啸月没站稳,摔到了地上,原本要去划化妆师的碎玻璃磕到了她脸上,划破了她的鼻梁和侧脸,鲜血直流。
林啸月神经质一般地放声尖叫,恐惧地捧着自己的脸,摸到血之后更加惊恐,恶毒的眼神仿佛一根带毒的银针,刺进肖乐肉里。
肖乐缩了缩肩膀,小声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林啸月没带助理,没有任何一个人为她出头,最后还是原海庭让自己的助理打电话找来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