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情况一说,让这两名手下终于战胜了胆怯,心生一股戾气,便一同朝着魏燃挺刀砍来。而那勇壮汉子原本也是一起冲锋的,结果待两个手下超过自己,他猛的缩回去,转头便要去擒拿那个小男孩。 魏燃将情况看在眼里,在那两名匪寇还有一段距离时,连忙将手中的苗刀掷出去,正好刺在勇壮汉子的背上,穿膛而过,刃透至柄,钉入地面,立毙当场! 这两个跑在前面的人见魏燃扔出刀子,都是猛然挥刀格挡,却只隐隐瞥见一道银光从身边飞过,方知对方掷刀不是攻击自己。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他们的老大已经被一刀刺杀。 而魏燃这时已经冲到二人面前,他左右拳同时对着两人腹部击出。由于借着冲势,力量极大,两个人当场被打得肝肠寸断,吐了一地,自然也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朱兄弟,绑了他们两个,留着还有点用。” 朱航对魏燃一言不合就动刀杀人的行为,那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当兵不久,之前还都是良家子,在家中念书习武,心思很是淳朴。 自以为世间不法之事,都有族法和国法处置。遇到不法之徒,除非必要,否则都是擒拿后去见官。 再者,他从未杀过人,此番见魏燃杀的如此快速血腥,又被血腥气一冲鼻子,当场就呕吐出来。 魏燃啧啧看着朱航,没办法,只能亲自动手将那二人捆绑起来。 然后才走到抱成一团的女子和男孩面前,他知道自己相貌凶恶,因此保持一定距离蹲了下来。 “姑娘、俞家少爷,二位受惊了,匪人已经被擒拿,这便前往贵庄吧,想必俞老将军已经等急了。”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太阳落山,只有一点余晖照亮大地。 那姑娘见魏燃体型巨大,这副易容后的模样,可说肤色黝黑,满脸横肉,须发戟张,望之不似善类,很有些惧怕魏燃。..\ 虽然被他所救,不过刚刚才经历了连环套的陷阱,这回自然恐惧又更加警惕。 她一开口说话,不由得便带上了哭腔,“可我不知道路怎么走。” 魏燃哈哈笑道:“姑娘不知道没关系,他们二人一定知道。” 说着用脚踹了一下坐在地上装死的两人,他们俩立刻唉哟的痛叫一声,大呼饶命。 那女子迟疑道:“可是……万一这两个歹人又将我们带入贼窝里该怎么办?” 魏燃呵呵一声冷笑,“那样可正好了,魏某手中的刀便可痛饮一餐鲜血了。” 他说着这话,故意双目圆瞪,倒是把那两个匪徒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朱航这回终于喘过气来,绕开地上的尸体走到魏燃身边。 “魏师傅,我知道怎么去俞家庄。正好我们停在茶馆的马车够大,便请这位姑娘和俞家少爷一同上车过去吧。” 这位姑娘见天色这么晚了,自己也别无他法。 即便实在不想跟魏燃走,但摄于魏燃杀人之后的凶戾气势,两脚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再加上少爷居然主动跟他们一起走,那么也只能无奈跟随,心底下却在求着菩萨保佑。 魏燃和众人在夜晚降临时,来到了俞家庄外。 俞家庄由于一直没找到少爷,里面灯火通明,庄客们都分散到了庄外去寻人,到处都是移动的火把。 那女子和男孩见真的到了家门口登时心下高兴起来,女子心里
先是唤了句阿弥陀佛,然后才向魏燃作了一个福,感念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 “大侠之名不敢当,魏某也只是正好要找俞老将军,想请求他一件事,此事顺手而为罢了。” 庄客们见到自家少爷,都是松了口气,并连忙唤回出庄寻人的同伴,簇拥着魏燃他们一起往庄内走去。 一路上,魏燃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经过说了明白,再加上小少爷和姑娘一脸兴奋的补充,便将整个事情经过更加添姿加彩。 而且魏燃还生擒了两个歹人,正拖在后面,这更让庄里的人高兴非常,都是赞叹魏燃一身好本事,以一敌五居然杀三个悍匪,生俘两个,即便军中矫健之士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是不知道魏燃曾经在海上接舷战中,砍死了数十名彪悍强健的海盗,挽狂澜于既倒,否则不知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小少爷的父母两人此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听见堂外欢呼声大作,连连要跟出去。 却被家主俞老太爷呵斥住,他治家严格,最不允许遇事忙乱而失冷静,于是这一家人只能坐在堂内等着庄客进来。 不多时,便有下人上大堂来汇报。 “老太爷,老爷,夫人,小少爷回来了!” 大堂内一团混乱…… 直到魏燃等人进了大堂,在俞家的人围绕着小少爷关心这关心那,鼻涕眼泪一把流的时候,老太爷俞彦忠注意到了魏燃,以及他身后的朱航。 魏燃他不认识,但是朱航却有印象。于是他朝魏燃和朱航点了点头,示意跟他到后院说话。 后院的天井处,这里只有他们三人。 “老夫如果没猜错,你就是朱永辰介绍的那个人吧。” “晚辈魏燃,见过俞老将军!”魏燃恭敬的行礼道,同时撕下假发和胡须,就着天井处的井水,将脸上的妆容擦干净。 “不敢以伪装的相貌面见长辈,然路上有仇家追踪,只能因此易容,还请俞老将军原谅。” 俞彦忠再次打量了一番魏燃,见他卸妆后,显然没有刚才那般的凶神恶煞的模样,但也别具一番男子汉的刚健勇猛气概。 对魏燃的板寸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并不如何在意。他知道这年头在海上漂的人,很难洗个囫囵澡,为了保持卫生,很多水手都会剃成光头或者短发。 “今日之事甚巧,莫不是你们郑家故意拿老夫的孙儿做的局?” 魏燃还没说话,朱航却是忍不住了,“俞老将军!话不能这么说,今日之事的确是碰巧遇见,我们也没料到会是您的孙儿,只是顺手相救。您就算不领情,也不能这般污蔑我们。” 年轻人心直口快,说得急也说得诚。 俞彦忠七十岁的年纪,什么人物没见过,自是能分辨得出对面之人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知道魏燃所求何事,虽然那一门技将门之法是家传之学,但祖上并未禁止传授资质优秀的外人。 只是他在海外见过广阔的世界,知道当今时代发展趋势。那将门技法虽然厉害,但时代这般发展下去,技术越来越陷阱,那古老的将门之法也迟早都得淘汰。 他不想传魏燃的原因,不在于自我成见,而是不愿害人,仅此而已。 俞彦忠看着魏燃,他自幼习武,除家传武学,大明的南拳北腿,至海外诸多技击之术都十分精通,自然看得出魏燃的实力已经达到凡人通过努力能达到的极限。 盯着魏燃那双坚定而充满渴求的眼神,俞彦忠沉吟半晌,“你想学老夫的家学?” 魏燃神色郑重的双手抱拳,俯身拜道:“魏某武人匹夫一个,生平无大志,只愿不断突破己身极限。只是近些年已难作寸进,知道已经遇到瓶颈。 唯游访天下,只寻那能突破身体桎梏之法。俞老将军将门世家,早年便听闻俞大猷将军只身独挑少林的壮举,因此特来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