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一个人在家,清锅冷灶,邻居家炸圆子、卤肉的香味顺着窗户飘进屋来,馋得她直咽口水,正在写寒假作业的手指紧了紧,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正是家家户户开始吃年饭的时候,难怪这么香。
陈孑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香菇馅儿的速冻饺子,准备下了吃,这就算自己的年夜饭。
这是陈孑然从语文书上看到的习俗,过年就是要吃饺子,寓意来年无病无灾、团团圆圆。陈孑然就自己一个人,不知和谁团圆,可这个习俗记了下来,每年除夕夜,一个人守着空家,吃一顿饺子。
饺子还没来得及拆开,父亲留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的旧手机就响了起来,想必是陈子莹打来拜年的。
陈孑然急忙放下要撕开的速冻水饺,边擦手边走进客厅里,拿起手机接了,放在耳边,还没说话,只听电话那头一个虚弱的声音叫她名字:“孑然……”
“顾茕?”陈孑然神色一凛,“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发烧了,头晕,你能过来一趟么?”
“行!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到!”陈孑然那笔记下顾茕说的地址,撂了手机,忙去厨房关了煤气灶,又把水饺放回冷冻柜里,下楼,骑上自行车就往顾茕给的地址赶。
顾茕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里,陈孑然担心她出事,破车蹬得轮胎都快飞出去了,把车停在顾茕所在单元楼下,心急火燎地上了楼,等到顾茕家门口,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敲了敲门,没人应。
陈孑然以为顾茕烧昏过去了,心提到嗓子眼,拍着门大喊:“顾茕!是我!快开门啊!”
大冬天的急出一脑门汗。
好在喊了这一句没过几秒钟,门就被从里打开了,只见顾茕长发乱糟糟地搭在肩头,身着睡衣,有气无力地靠在门边,嘴唇干燥发白,看起来病得不清,不忘冲陈孑然笑了笑,“你来啦,进来吧。”
她摇摇晃晃地转身回屋,陈孑然生怕她磕着碰着,忙跟上去搀扶,送她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搭手上的绒毯,给她捂得严严实实,再去摸她额头,烫得吓人!
陈孑然问她:“放假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烧得这么厉害?烧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