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心脏的位置被陈孑然嘴唇不轻不重地可磕碰上去,虽是偶然的偶然,意外的意外,可这恰好不可忽视的力道,像极了故意的浅吻。
刚洗完澡,身上残留着水汽蒸腾的热,半沾着潮,陈孑然冰冰凉凉的嘴唇,让顾茕的心头激灵了一下,电流似的传遍全身,连指尖都细微地泛着麻,这一点麻,就像巨浪过后的余波,重新又一阵一阵地顺着血液传导回了顾茕的心脏,心里起了涟漪,再平静就难了。
“抱歉。”陈孑然瞌睡全醒了,着急忙慌地站直了起来,低着头像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看不清脸上表情,只有一双支棱在空气里的小耳朵,红得娇艳欲滴,大概是被顾茕身上的热气给熏红的。
顾茕盯着那双耳朵瞧,真想把她捞过来,让那耳朵变得更红。
“我今天不想睡沙发了。”顾茕沉着一双黑眸,直勾勾看着陈孑然,没有商量的语气,说完这一句,直接往陈孑然的卧室去。
陈孑然想既然她主动说要睡床,自己就去睡沙发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记着她可能发烧了,于是找出才收起来的温度计,把水银甩到36摄氏度以下去,跟着进屋,让顾茕把温度计的金属头夹在胳膊下量体温。
“我不想。”顾茕仍是一双黑眸看着她,声音里染上了莫名的情绪,喑哑起来,“你想让我量体温,就自己把那玩意儿给我放进来。”
她半歪在床上,慵懒随意地抬了抬自己手臂。
你占了我的房睡了我的床我还得伺候你?我活该欠你的?陈孑然吃惊得眼珠子都微微瞪起来了一点,气鼓鼓地把温度计往床上一甩,“爱量不量,病死你活该!”
说罢就往客厅去,被顾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哪儿去?”
“睡觉。”
“去哪儿睡?”
“客厅。”
陈孑然没好气地想,你都把我床占了,还好意思问我去哪儿睡?你自己平常睡在哪儿不知道么?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