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瞥了李儒一眼,淡淡道:“李大人,你在郓州作威作福的好日子,从这一刻开始,结束了。”
听得此言,李儒不由得眼皮一跳,心头猛惊。
倘若是旁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他断然不会放在眼里。
譬如说这话的是云雍、陈奕,他甚至还会大笑三声。
因为对方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自身修为,都比不上他,他就算此时拿云雍、陈奕没辙,但只要将此事上报,朝廷自然会有人来取对方的脑袋。
今日眼前这番乱象,也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有国战大局在,他只需要给对方按上通敌卖国,跟胡人里应外合的罪名,万事无忧——纵使自身有治理郓州不力的责任,免不得受些诘难,但只要贿赂朝中诸公得当,要保住官位却是不难。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刚刚出门时,李儒才是怒火冲天,而不是害怕胆怯。
但此时此刻,说这话的是赵宁。
论身份,对方是皇帝亲封的振武将军,跟他一样的四品;论背景,对方是第一将门的唯一家主继承人,而眼下谁不知道晋地战局的重要性,以及皇帝对赵氏的倚重?
论修为,对方是王极境中期,拿他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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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李儒都没有跟赵宁扳手腕的实力,双方之间的差别犹如云泥。
这一点李儒看得很清楚。
但李儒好歹是封疆大吏,既然已经摸清了赵宁的态度,明白双方是对立关系,为了身家性命,怎么都不可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