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他此话,虽然语调清平,可话意中明显含了讽刺。
“王爷……”刚一开口,就又被他截断:“以前怎么称唤现在就还怎么称唤吧。”
以前?以前我唤他……陆锋,现在怎可能再唤这名号?我没有作声,不予在此种问题上多纠结。也随他目光落至院内,眼神不自觉地变柔和了,轻声说:“这几日阿平每日回来都会提起你,言辞中对你有着说不尽的崇拜之意。”
“哦?他是如此,那么你呢?”
我笑了笑道:“听了阿平说那许多事,我自是也十分崇拜了。”
“许兰。”
听他询唤便竖起了耳朵,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有动静,忍不住转过眸去看,却发现他的视线正紧紧盯着我。顿感后悔,这时要再转开视线已不好,只能迎视那道目光静等。
朱棣凝望我片刻后道:“那日我回来府中不见你踪迹,就知道你到底还是离了我。虽有派人去找,但也只是象征性地追了追,留不住心留住了人终究还是会飞走的。但是却没想我那逆子回来说把你的人给送丢了,还被追杀,生死未卜。”
“与阿煦无关的,这不是他的错。”
我一时口急想为朱高煦争辩,却见朱棣扬起眉来:“阿煦?你倒是称呼他亲近。”
话到这时阿平抱着酒坛走进来了,边走还边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呢?快来闻闻这酒香不香。”无需过去闻,随着他走进门屋内已经飘香四溢。
朱棣面色立即转成温和,嘴角牵起弧度而笑:“尝惯了北边的烧刀子,倒是没喝过南方的温酒,今日闻着这酒香味很是怡人,难怪就连父皇都要来贪杯了。”
心中微一咯噔,他这是已然打听清楚了朱元璋常过来此处的事,难道这时他就已经有了帝王之心?不,我在心念中闪过立即就否决了,朱棣此时当不至于有异心,他此举恐怕是为自保。就是说他与朱元璋之间其实已经心生罅隙了,哪怕这次回来贺寿也都有所防备。
朱棣在轻抿了一口酒后便挑起眉来问:“这酒是你酿的?是以何方所酿呢?”
微微一滞,这话听着像是在问阿平,但刚才阿平就已经提过我酿的桂花酒了,所以其实是在问我。阿平先接了话:“王叔你忘了我刚才说桂花酒是我媳妇所酿啊,这酒酿的方子可得问我媳妇才行。”